&ldo;那就讓我好好歇息一陣子吧。&rdo;陸清淺嘆氣,從他懷抱中掙開:&ldo;至少這陣子,我不想再聽話乖巧,不想再做識大體的解語花了。若是您聽到什麼風聲,說我如何不尊王妃號令,甚至與王妃對著幹,也只管當做是真事兒,總歸我與她是沒法好好相處的。&rdo;
綦燁昭不語。同樣是面色蒼白,同樣是痛苦虛弱,守心院讓他覺得壓抑,而緩緩卻讓他滿心憐惜。他多希望陸清淺能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在他的安撫下漸漸釋懷,而不是故意做出堅強冷漠的樣子,背地裡自己舔舐傷口。
&ldo;妾就當王爺您默許了。&rdo;陸清淺福身:&ldo;多謝王爺體諒。&rdo;
&ldo;……好。&rdo;
&ldo;恭送王爺。&rdo;
&ldo;好。&rdo;
落日餘暉,殘陽如血,綦燁昭腳步沉重,說不出是失望還是無奈。陸清淺一直溫柔賢淑,倒讓他幾乎要忘記,這位是能在篝火會上一舞驚人、張揚又任性的陸家大小姐。她撫平稜角只是為他,可若是心傷了,心冷了,她也可以撐起一身鎧甲堅不可摧。
林公公覷一眼王爺的神色,便知道他對陸側妃的感慨愧疚多過惱怒,至於先前的懷疑早已盡數散去。若不是他身上背著一個月的時限,這會兒是提著腦袋幹活,指不定要替側妃再加把火,讓王爺對她更愛重些。
王妃和側妃一塊兒養病,武侍妾生怕自己出什麼意外,也跟著緊閉門戶。後院裡一時安靜的過分,唯獨林公公焦頭爛額‐‐眼看一個月時間就要過去,他卻依舊一點頭緒也無。
豈不是禍不單行,六月初二夜裡大雨傾盆,緋顏院的丫環卻是不管不顧的敲開了澄輝院的門,滿臉驚慌的稟告:&ldo;武侍妾突然喊肚子疼,求王爺開恩,招太醫來看看吧!&rdo;
一個驚雷突然炸響,綦燁昭身上只穿著裡衣,被隨風飄進來的雨霧拍的全身冰涼。他將諸天神佛唸了個遍,依舊沒有阻擋厄運降臨‐‐至天矇矇亮時,秦太醫無力的搖頭,這個孩子也沒了。
&ldo;為什麼會這樣?!&rdo;綦燁昭怒吼,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沒有任何痕跡,全然不像是遭人算計陷害,一天前的脈象還是母子平安,毫無預兆的忽然流產。
只是王妃一遭也就罷了,接二連三的出現,無論綦燁昭還是秦太醫,都沒法相信這是巧合。
&ldo;難不成真是我命中註定子嗣單薄?&rdo;睿王爺的雙手微微顫抖,心中惶恐漸漸蔓延。
秦太醫細想良久,卻是突然提出個不怎麼合理的要求:&ldo;請王爺允微臣取一些武侍妾的血液、不,最好是連之前滑胎的王妃、陸側妃和周庶妃一塊兒取。&rdo;他有些急切道:&ldo;倘若真是微臣想的那樣,只怕……&rdo;
綦燁昭猛的看他:&ldo;你覺得是人為所致?她們是不是中毒了?&rdo;
&ldo;微臣不敢妄言,唯有查探清楚了才能確定。&rdo;秦太醫一臉愁苦的搖頭:&ldo;希望一切都是老臣想多了才好。&rdo;
睿王爺卻知道這位絕非是無的放矢之人,點了點頭:&ldo;就按你想的做吧。&rdo;
有了綦燁昭的支援,秦太醫的動作極快,第二日便頂著黑眼圈到澄輝院與他稟告結果:&ldo;王妃和武侍妾都是用了同一種藥才懷上身孕的,然這種藥只是幫助懷胎,卻並不能讓胎兒健全。兩人滑胎是藥性所致。&rdo;
綦燁昭緊閉雙眼,過了許久才突然問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