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的吩咐坐到她身畔去。林珩好奇道:“太太怎麼不在?”林母笑吟吟道:“你太太有喜了,如今正在裡間歇著呢。”
林珩愣了一下,才拍手笑道:“果真?這可是喜事,孩兒給老太太、老爺道喜了。”一面起身向林母、林海行禮道賀。心裡卻是暖洋洋的,秦氏肚中的孩兒可是他的同胞骨肉,就如同前世他與他大哥一般,血脈相連、骨肉相親的兄弟。這與賈敏養下的孩兒,天上仙女轉世的絳珠仙子遠遠不同。林珩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期盼,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秦氏,忙對林母說道:“我去看看母親。”林母攔到:“你娘這幾日操勞得狠,這才剛歇下,你也別急著見,等你娘醒了再見罷。”林珩只能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思,坐著與林母說話,聽見林母、林海二人皆未用午膳,又忙勸他們:“老太太、老爺請多少用些東西罷。若是嬸子知道老太太、老爺如此憂心,倒添了一樁不安,便是孩兒看著也心疼。”
一面命玫雲下去備些清淡的粥食上來。林海、林母皆不忍拂了他的一片孝心,倒被他勸著受用了好些東西。饒是林海心裡正為髮妻愁苦,也分出幾分心思到林珩身上。鄒氏在一旁看了,未免咋舌,先前她和秦氏也不是沒苦勸過二人吃飯,二人都不為所動,如今林珩輕飄飄兩句話,二人都依了。可見這林家下人總說“大爺是老太太、老爺的命根子、心頭肉”,這話再不錯了。
秦氏是真真母憑子貴了,便是賈敏此胎產下哥兒也不妨事。聽著老爺說起,這珩哥兒是何等的天縱之才,日後強爺勝祖也是有的,等這孩兒長大了,珩哥兒早就長成了,說不定連狀元也考上了,賈敏的孩兒如何與他爭?她們家客居此處,自然要有點眼色,不說洑上水,但好歹也別得罪了掌權人。因此她雖然對著賈氏敬重,但對秦氏卻更殷勤。
且不說這邊眾人思緒紛紛,只提張嬤嬤氣喘吁吁地從介壽堂到承瑛堂跑了一個來回,原來張嬤嬤年紀大了,本不該她親自跑腿,奈何林母小庫房的鑰匙,是她和碧山掌管的,這漢玉雙蓮佩又是她親手收的,可巧碧山染疾挪出去調養,她只好親自去取。待緩了口氣,張嬤嬤才推開產房的門進去,撲鼻而來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汗味、薰香味、脂粉味,十分難聞。史婆子滿頭大汗地站在賈敏身旁為其鼓勁道:“太太,再使點力氣,哥兒就要出來了。”
張嬤嬤湊到史婆子身邊問道:“太太可要生了?”史婆子無暇分心,林母不能進產房,已經打發張嬤嬤進來探問了幾回,史婆子只能千篇一律地回道:“快了。”張嬤嬤道:“老太太命我給太太送玉佩來,說是佩在身上可助生產。”史婆子雙眼一亮,喜道:“果真?”賈敏難產如此之久,史婆子早就心慌意亂,如今聽到有可幫助生產的東西,立時喜上眉梢,只是不好造次,不然早就動手搶了給賈敏佩上了。張嬤嬤含笑道:“這是三太太故里的習俗,聽著好像很靈驗。”張嬤嬤把秦氏的話告訴給史婆子知道,湊到賈敏身邊,難道:“太太這樣也無法佩玉呀!”史婆子病急亂投醫,忙說道:“不如放在太太手裡握著。”張嬤嬤依言掰開賈敏的手,把玉佩放到她手裡。
賈敏早已痛得神志不清了,身上的寢衣不知汗溼了幾回,鼻尖突然聞到一陣淡淡的芬芳甜香,耳畔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