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需夏侯昱命令,這群差點就讓這位尊貴的逍遙王爺在他們面前收了傷的侍衛,此刻異常賣力不僅將人按倒,更為防他再次暴起傷人,直接卸了他兩條膀子。
比起因為失職,讓這幾月了充分叫人瞭解了他的陰狠的逍遙王爺受了驚,因而連帶的叫他們這群侍衛不得好過的話,對這平日裡稱兄道弟的今日裡卻差點連累了他們的同僚下狠手,似乎也就沒那麼為難了。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夏侯昱冷笑,手下動作卻絲毫不慢,一直撰在手中的無常縛猛地向身後突然出現的一道黑影甩去——
看似柔軟實則比起刀槍來更為鋒利的無常縛似乎破開了那人身上的一層薄膜,在那人退不及的身上劃開了到口子,此刻正絲絲的冒著黑氣。
“夏侯絕,這無常縛的滋味,可美妙?”
那黑著臉退了遠去的正是夏侯絕。
“夏侯昱——哼,莫非你以為有了這道無常縛,便能耐我何?哼!”手一拂,身上那道被無常縛劃拉開的猙獰口子,立馬消失。雖然又恢復了文士模樣,只是夏侯絕那陰鷙的臉色,卻怎麼也瞧不出一分屬於文士應有的溫文。
反倒叫看了他先前的詭異來襲的一群侍衛打著顫的後退了幾步。
這麼一來,先前被眾人重重包圍的夏侯昱反倒被讓了出來。
只是夏侯昱卻也不懼,冷冷一笑。“孤王不能耐你何,你這孤魂野鬼又怎能耐孤王如何?呵呵,真當我不知你那居心叵測,無非是一把枯骨,卻也敢在孤王面前叫囂!”
“前面那是?”申璉一行迅速掠過各個飛簷畫角,全突見得前方一片亂石紛飛的詭異模樣。
沈從越皺了眉頭。“有魔的氣息。”心裡卻清楚的感覺到另一種說不上陌生的味道。
——夏侯絕,莫非,你竟入了魔道?
——但願不是我所想的那般。否則,你還當真可笑。
此時此刻,再遇見這故人,沈從越心底卻再沒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反倒忍不住笑,狠狠的笑那人,守了一輩子的夏侯家江山,甚至為此舍了真正一心一意為他的人,卻不知,死了後竟然蠢到墜入魔途。
——為了造福社稷舍了我的是你!
——而今入魔為禍這江山的也是你!
——夏侯絕,我該不該說你的可笑?只是,而今,我絕不會同情你,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怨不得我。曾經你棄我如敝履,而今,我卻再不會將你納入我心了……
——“從越?”
沈從越一驚,回過神來,不再看向風沙繚繞的那方。伸手拂去申璉發上一些被風帶起來的枯黃草葉,語氣溫柔。“不必擔心,沒事,申璉。”
有事的是夏侯絕,和他們夏侯家的江山。而這些,自從心中再也容不下那人後,一併的被他拋諸腦後了。而現在,他唯一要想的,大概是怎麼陪申璉儘快找到那幾個走失的兒子,然後避開這即將到來的天下大亂才是。
至於夏侯絕,那是誰,與他何干。
只是這個事兒看起來,並不是他沈從越覺得無關就真無關了的,至少另一個可不這麼想。
“沒事就好。”申璉雖有些擔心,但見從越不想說了,也沒追問,轉而交代另一件事。“從越,前邊情況看來不妙,我們先繞過去……”
話還沒說完,變故就來了。
先前那隻籠罩在那一塊的風沙,似乎是發現了他們這群人,居然棄了先前籠罩的宮殿和一群人,飛速收斂了並奔向他們這方。申璉還來不及皺起眉來,一道黑芒就直奔他而來,其中森冷的殺氣,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申璉也不多話,當即躍起不退反進,手中暴起一道白芒,直刺向勢如奔雷的那團黑氣當中——
耀眼的白色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