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孟少陵給她的笑容燦爛得刺眼。
而笑容背後的警告,冉纓確實接收到了。
“是是是,太阿說得是!”又一次的,冉纓成了懦弱的牆頭草,孟少陵說吹哪邊,她絕不敢往另一邊倒。
“啥!不過是個掌櫃,問題倒是挺多的……”同樣又一次的,冉纓這麼說,七寶坊老闆便放棄堅持。
孟少陵又坐了下來,擺開茶具和泡茶的陣勢,非要貫徹自己的說詞不可。
“對了,阿纓,我這趟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七寶坊老闆早己轉移注意力,滿面興奮地朝冉纓招招手,要她靠近一些。
“喔?什麼?”冉纓果然很配合地靠了過去。
“就是蟠夔紋盤啊!”
“蟠夔紋盤?”她那雙水潤的眸子立刻染上興奮的光彩。
孟少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同時不著痕跡地豎起耳根,凝神細聽兩人的對話。
這個女人對那種“上了年紀”的銅器有興趣?
“是啊!我侄女在長安京開了間‘寶來坊’,那隻蟠夔紋盤可是她的鎮店之寶呢!”七寶坊老闆一臉驕傲。
聽見熟悉的地名,孟少陵眼色一黯,但很快斂去洩漏出的過多情緒。
而這廂,冉纓臉上浮現了猶豫。
“唔……長安京嗎……”那可不是能當日來回的距離呢!
“我聽說長安京也有識貨的收藏家,己經在打聽那隻蟠夔紋盤的價錢,因為是阿纓你,所以我才趕來告訴你。”七寶坊老闆如此道。
冉纓睦大一雙總是朦朧的水眸,眼神瞬間清晰許多,大聲問:“真的嗎?”
有人要搶她的蟠夔紋盤?!
倒茶的手一傾,孟少陵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聽說對方來頭不小,我侄女初開設鋪子,最要緊的是跟這類權貴人士打好關係,自然是不好拒絕對方,如果晚了或是對方先下單了就……”七寶坊老闆說到最後忍不住搖搖頭。
由蒲城往來長安京至快也要五日時間,說不定到時候那個難得的蟠夔紋盤就被買走了。
“那怎麼成!”冉纓急急地從椅子上跳起,“太阿,走!立刻出發到長安京去!”
他就知道。孟少陵在心裡猛翻白眼。
由她臉上不容忽視的興奮,就是傻子都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正好,我的馬車還在外頭,搭馬車去比較快。”七寶坊老闆見她下了決定,好心地助她一臂之力。
冉纓提起裙襬,就要跟七寶坊老闆離開。
“咳、咳。”孟少陵輕咳了幾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阿纓小姐,你忘了要替禮部尚書大人做個專門吃魚的碗?”
“啊!我差點忘了!”對耶!她要開窯做碗。
“阿纓要在這個季節開窯?”七寶坊老闆的語氣有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是啊,我想替禮部尚書大人做個碗。”冉纓輕笑道,似乎不覺得有何不可行。
“這種天氣,窯很難燒到適當的溫度吧?”大雪一來天氣寒冷,光是要燒窯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而且溼冷的環境也會讓窯產生變化。
“如果不行,我會到莫師傅那兒去借窯。”莫師傅的窯是終年不熄火的。
“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這個季節土硬得快,若是放在外頭,不出盞茶時間就不能用了。”七寶坊老闆搔著下顆的短鬚,思考著。
聽著兩人的對話,孟少陵才發現自己沒注意到的事太多了。
雖然以前錦繡商行並沒有和瓷商陶商往來的經驗,但這些應該能輕易發現的事,他怎麼會如此疏忽?就連土的事,也都是七寶坊老闆說了以後他才知道。
怪了,他以前明明很謹慎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