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他只是想要找她說話的漏洞,將她所有的話最終都打一個死結,他們之間的任何談論也都不再具有意義。
他有他的想法,她看得出來。誰都不能左右誰,更何況他是祁邵珩。
餐桌上,任何話題都沒有談成。
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民政局,以濛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
堅持自己的想法正確與否都不再重要,也許,祁邵珩有權利知道一切,包括,孩子。
她這麼想。
搖搖頭,但是一定不是現在讓他知道。
時機不對。
晚上的晚餐吃得滿腹心緒。
她吃得向來不多,坐在她對面的人吃得也不多。
有侍者,在規定的時間裡上來收拾餐桌。
晚上,換好了睡衣以濛盤腿坐在床上,祁邵珩端了一杯溫水放在她的床頭,他起身出去去洗澡,卻聽身後的人叫住了他,“祁邵珩。。。。。。”
“嗯。”
“怎麼了?”
每一次想要脫口而出的話,都哽在喉嚨裡,到最後只剩一句,“。。。。。。我先睡了。”
“睡吧。”
丟了手裡的毛巾,給她點了一支安神香,這安神香沒有味道,看剛才以濛的睡眠狀態,他知道也許有些作用。
以濛看他站在門口點香,打火機燃起的火焰迷離了她的視線。
轉身,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躺下。
她沒有辦法面對他,更沒有辦法在這為數不多的清醒裡對他說出所有的真相。
兩年,分開整整兩年零四個月,卻足以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如果沒有這麼多的事情,如果之諾安然的活著,如果他的父親還在世,也許她就會和祁邵珩在溫哥華永遠不會再回來。
還有,他們的孩子。。。。。。那是以濛永遠的傷疤。
緊緊地咬著下唇,她睜眼望著天花板,直到視線開始氤氳的變得模糊,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掉了那麼多眼淚。
聽見關門的聲音,以濛才下床從自己的口袋裡摸索出,一些白色的藥片。
以濛並不想當著祁邵珩的面吃這些藥,要是被他看見,說不定能直接給她丟了也說不定。
透明的藥瓶,藥片只剩下了不到十片。
以濛擰開蓋子倒了一片在掌心裡,就著溫水,將苦澀的藥片吞嚥下去。
吃了藥,以濛躺在床上。
她開始吃這種藥不過才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清醒的時候,除了要去探望之諾,還要每天照顧淼淼。
忙碌,從身到心。
這麼多天,只有今晚,她才安靜了下來,細想了很多。
浴室裡,有花灑流水的聲音,帶著某種靜謐的意味,像是在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
翻來覆去,躺在床上的人最終閉上眼,只為了自己的情緒不再外露。
以濛知道自己被兩年遭受的恨意矇蔽了雙眼,她的心比寒冰都堅硬,清醒的時候日子更是不多,一門心思地籌劃著想要將所有受過的傷害,狠狠報復回去,卻忘了自己在此期間也會傷害別人。
尤其是不知情的人,何其的無辜。
堅持離婚,是她考量過的最好的辦法,她嘗試去做,卻發現一切都不是她預計中的樣子。
年少時期,之諾勸她:濛,你的性子太固執了,受了傷害報復回去也並不會減輕你所受的傷害。既然這樣,又何必呢?
明明只有一歲的年齡差,他給她講道理的時候卻像是個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在做,天在看,壞人不會活長久,好人會長壽。”
這就是寧之諾,活得乾淨純粹,他善良從來都先替別人著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