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手，突然傾身向前，把圍巾直接圍到沈應洵脖子上，熟練又快速的繫好。

沈應洵因為這麼一出突然襲擊怔在原地，都沒想著要解開，只看著對方臉上的笑。

大概是這種鬧市小攤的喧嚷背景總算符合了對方身份，而不似白天與高檔商場那般格格不入的緣故，他頭一回覺得，那燦爛的笑容，好像也沒那麼虛偽。

“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錢延又歪著頭打量了他下，仍是笑：“真不要給錢了，你戴這個好看，送給你。週一見。”

說罷他往手心哈了口氣，把手□□口袋裡，眼見又來了兩個顧客，他眼睛一亮，繼續大聲招徠生意。

小攤的圍巾相比自己的平日所戴的確粗製濫造了些，沈應洵站在原地，不怎麼舒適的動了動脖子，想到剛剛對方那估計也沒幾分真誠的好看二字，卻還是沒摘下。

☆、第六章

待錢延招呼完兩個顧客，收起了錢，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依然靜靜站在小攤邊上沒有離開意向的某人。

他心跳漏了一拍，忙問：“沈總，還有什麼事？”

逐客之意已經相當明顯。

沈應洵彷彿絲毫察覺不到自己的礙事，簡單的答：“沒有。”

只不過不想回去而已。

回家也是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毫無意義。何況一個人太閒了，就總容易沉溺在回憶裡胡思亂想。

錢延啞然，又像恍然想起什麼一般：“對了沈總，那個……我這兩天手裡沒什麼錢。”

沈應洵波瀾不驚：“你想找我借？”

“……不是，”錢延心虛的道：“所以之前那些錢，我過幾天才能還你。”

沈應洵臉色沉了沉：“過去的事，不用提了。”

“這怎麼行？”錢延堅持：“那時候我不是說過，就當我借你的。只是那以後就沒見過……”

“既然要算，”聽對方無視自己的話，沈應洵氣極反笑：“那就算個清楚。兩年了，成本加利息，一共是多少？”

錢延一下閉了嘴。

沈應洵滿意於這話帶來的效果，又問：“有凳子嗎？”

錢延不知他何意，趕緊搬了張來。

隨後就見沈應洵毫不客氣在攤子邊坐下了。

錢延笑容維持的有些僵硬：“沈總，我是要在這做生意，您怎麼……”

“不行嗎？”沈應洵抬眼：“我坐在這裡，有什麼問題？”

“……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錢延過的悲喜交加。

喜的是這人真的坐在身邊，這是過去兩年想也不敢想的事。

悲的是有了這麼個眼光精準的人，他賣東西的開價被迫降下了好些個點。

倒是價格便宜的緣故，人氣更增加了不少。

到了一點，錢延看了看手機，說：“我要收攤了。”

“嗯，”沈應洵跟著站起來，“我開了車，送你吧。”

開車送對方回家也算還個人情，坐了這麼些時候他也有了隱隱倦意，回去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錢延似乎有點被嚇住。

“怎麼了？快收拾東西。”習慣了下命令的沈應洵懶得多廢話，自顧自的道：“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在前面路口等我。”

錢延這才愣愣應了。

不知為什麼，面對這個奇怪的人他總覺得他的大腦不太好用。

沈應洵開車緩緩經過路口時，並未見著有等著的人影。他皺了皺眉，索性直接踩下油門。

開了一陣他忽覺不對。

這邊是泉長街的盡頭，只有這麼一條路，還是夜市過來的必經之路。他卻一路都沒見到人。

步行的速度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