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她笑盈盈道:“可惜我現在胎相不穩,等過些日子,我一定戴著進宮磕頭謝恩。”
阿摸了摸鼻子,好吧,你開心就好。反正額娘今早分明已經看透他是要把簪子給英蘭的了。
轉眼便是康熙四十七年臘月了,寒冬料峭時節御花園的梅花卻開得極好。這樣的好日子裡,郭絡羅氏挺著個微微隆起的肚子,時常遞牌子進宮請安。往年赫舍里氏在的時候,郭絡羅氏一年進宮的次數也不過三五回,如今沒了大婦約束,倒是常來坤寧宮。
也到底是她身子骨好,懷著身孕還能行走如雲,氣色極佳。
而剛剛生完了第三胎的信郡王福晉淑淺顯得有些嬌弱的樣子。
自打赫舍里氏“去世”之後,淑淺和齊福對郭絡羅氏都很是客氣,從來不會直呼姓氏,都客客氣氣稱呼一聲“郭福晉”。
是啊,連淑淺和齊福都覺得,等過兩年,郭絡羅氏必定也被扶正。
“撫蒙的幾位公主都已經進京了,本宮今日午後,特意在御花園設宴,品酒賞梅。”她的眼睛掃過郭絡羅氏的肚子、又掃過伊爾根覺羅氏虛白的臉頰。
伊爾根覺羅淑淺嫁給阿之後前後已經生了三胎,雖說夫妻二人計劃生二子二女,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伊爾根覺羅氏連生了三個皮小子,連女兒的影兒都沒看到呢!
尤其是這第三胎,生得很不順遂,雖然母子平安,伊爾根覺羅氏卻有些傷了身子。
這叫昭不禁想起了伊爾根覺羅氏的額娘烏雲珠,烏雲珠倒是生養不少,卻落下病根,四十來歲就沒了。
日前阿特意私底下跟昭談了這事兒,說以後不打算再叫伊爾根覺羅氏生孩子了。阿這是害怕,怕自己心愛的福晉折在這上頭。
他們小夫妻倆倒是意見一致,唯獨怕昭不高興。
昭都有些啞然失笑,這種事情她有什麼不高興的?哪怕按照古代的禮法來看,伊爾根覺羅氏又不是沒給阿生出兒子來,身子不好,就不生了唄,光那三個還不夠養的?!
郭絡羅氏忙笑著道:“妾身有孕,不宜飲酒,要不然還正想去煮酒賞梅呢。”
昭微微頷首,“自然還是身子更要緊些。”可見是人與人的體質終究是有差異的,郭絡羅氏這都是第四胎了,還是如此健康紅潤。
郭絡羅氏又道:“妾身想跟信郡王福晉請教些針線,不知皇后娘娘可否準允?”
請教針線?嗯……針線可不是伊爾根覺羅氏所長啊……昭心中暗笑,郭絡羅氏倒是情商頗高,無非就是瞧著伊爾根覺羅氏氣色不好,所以才不想讓去御花園挨凍啊。
昭微笑頷首:“這樣也好,本宮記得淑淺素來畏寒。”
伊爾根覺羅氏不由展顏笑了,“多謝皇額娘關懷。”
如此一來,昭便只帶著小胤媳婦齊福,便往御花園去了。
今日賞梅,六宮嬪位以上嬪妃俱在,還有各家福晉、各位公主,倒是濟濟一堂,十分熱鬧。梅花酒咕嘟嘟煮著,酒香沁人。映著滿樹紅梅簇簇,端的是暗香浮動,怡人無限。
昭穿著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手裡捧著熱燙的錯金梅花手爐,笑盈盈折下一支帶雪的梅枝。
唯獨叫人有點無語的是小胤媳婦齊福,自始至終都攙扶著昭,似乎生怕她摔倒了。她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昭心中碎碎念。
齊福笑語溫柔:“別看今冬分外料峭,這梅花卻比往年開得更好了。”
“寒雪傲梅啊……”昭嘴上喃喃自語,忽的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位老鄉、江寒雪。如今她身在杭州定居,日子過得必定愜意得緊吧?
只是,昭猶自記得小福豆的話,除非是像她這樣的嬰穿人士其實她跟轉世差不多,只不過是帶了前世的記憶罷了。但江寒雪不一樣,那個肉身,終究是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