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玠寒有些想笑。
以往秦書就算有情緒,那張臉上都會繃著很淡定的樣子。
明明都還沒成年一個小女生,為什麼老是這麼故作深沉。
最近一段時間,他每天都看她掛著一副要崩潰卻又還堅持著的神態一遍又一遍自我催眠著學習鋼琴。比起平時多了許多原本年齡該有的俏皮。
十分的可愛。
溫玠寒用教棍戳了她兩下。
「有這麼累嗎?」
秦書懶洋洋的點了一下頭:「我左右手的手指從小就不協調,學這首曲子大概是我長這麼大挑戰的最大難度了。」
「那恭喜你,挑戰成功了。」
他的肩膀微微抖動,似乎在忍著笑意,那雙眸子比起往日的深沉多了許多光亮。特別好看。
兩人本就離得近,秦書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看著他的眼睛有些發愣。
片刻後反應過來,為了緩解內心那點奇怪的尷尬道:「我每天在夢裡都在學彈鋼琴,軍訓的時候偶爾還要腦補一下。這要再不成功,我也只能說盡力了。」
秦書說著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卻對上溫玠寒用手裡的教棍卷著她披散在肩上的頭髮玩的場景。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人總是趁著她練琴的時候玩她的頭髮。明明不是個得體的動作,可對上他好看的臉,以及那雙絲毫不含雜質的桃花眼,
又會讓人覺得這似乎只是沒有任何情緒的無意舉動。
秦書一把將自己的頭髮勾了回來。教棍上那縷柔順的頭髮不在了,溫玠寒垂下眼瞼,懶洋洋的將手搭在琴架上,唇角勾勒出淺淺的幅度:「和男生一起軍訓還能出神腦補彈鋼琴?看來這次軍訓對秦部長而言很輕鬆。」
想到自己每天練完琴回寢室,躺床上幾乎是秒睡。秦書反駁:「不輕鬆。要不是因為還要學彈琴,我每天軍訓完就能直接一覺睡到第二天。」
「今天早點回去睡覺吧。」溫玠寒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明天花一點時間找李慈音合音。」
秦書坐了起來,聽到可以回去睡覺這麼句話,精神都充沛了不少:「我正好有這個打算。她都找過我兩次了,問我什麼時候可以。」
「嗯。」溫玠寒將手中的教棍放了回去,空出來的手在她的腦袋上亂揉了一把:「長點腦子。」
秦書很習慣的順了把被他揉亂的頭髮。
這段時間時常被他揉腦袋,已經從最初的毛躁到現在不覺得哪裡不妥了。
可見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他的語氣很認真,即使是說著這種類似於罵人的話,也能讓人聽出點告誡。
秦書挑了挑眉,有些不確定:「主席你是在罵我沒腦子?」
溫玠寒單手託著腦袋,原本因為談到李慈音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薄唇輕勾,牽扯出些許玩味:「有嗎?」
看著那副表情上就差明顯寫出來的『你沒長腦子』的含義,秦書默默起身。經驗告訴她,遇到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和他計較,越計較只能越把自己氣得跳腳。
畢竟眼前的人不僅『位高權重』,還有恩於自己。
秦書決定以退為進:「這麼晚了,主席也回去休息吧。」
「走吧。送我回去。」
溫玠寒說著,起身走在了前面。秦書跟在他的身後熟練的關燈關門,像極了一個尾巴。
這麼一段時間裡,溫玠寒每天都讓她送,可每次都是送到她的宿舍樓就讓她回去了,秦書許多時候甚至有一種他在送自己的錯覺。
不過想歸想,對上溫玠寒那雙桃花眼裡欠扁的神色,秦書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對,就是想多了。溫玠寒他不可能這麼體貼。
第二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