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女王當下還禮，然後對左右說道：“你們下去吧！”

左右丫環和小斯都退下去了。他們都站到了不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距離，小心地禁戒著外人的打擾。

郭女王很是著急說道：“先生，你來了。二公子剛剛看完丞相大人回來，就……就在房間裡發了瘋似的扔東西，我怕被人知道他嘴裡說胡話，因此將左右的人都支開了。先生，如今二公子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只有先生你能幫二公子了，求先生你出主意！”

郭女王說著就撩開了長裙跪了下來。

華歆十分著急，連忙將郭女王扶起來，然後說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樣做真是折殺微臣。哎，二公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再過幾天，就是丞相的大壽了。丞相會再大壽的時候宣佈世子之位的繼承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先生，可有辦法？”郭女王十分著急地看向華歆說道。

“夫人，請帶我去見二公子吧！”華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郭女王說道。

郭女王二話不說，馬上說道：“跟我來！”

穿過長廊，郭女王將華歆帶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裡，她還沒有走到院門外，就對旁邊的丫環和小廝們說道：“你們都在這裡守著，沒有命令不許進來，若是有人來了，你們攔住來人，知道了嗎？”

那些丫環和小廝們當下應聲說：“是。”

華歆被郭女王帶進了庭院裡，剛剛進到院子裡，華歆就聽到人淒厲的叫聲，還有瓷器之類的東西落地的時候那種清脆的聲音，還有對曹操和曹衝兩個人的辱罵聲。

雖然那個人罵聲接近歇斯里底，可是從叫罵聲當中，華歆還是能夠聽到出來，罵人的人就是曹丕。他怨毒地辱罵著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弟，詛咒著整個世界，他似乎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夫人，這是……”華歆也被此刻的曹丕嚇住了，他當下不由轉頭看向郭女王問道，“二公子，這是怎麼了？”

“他從相府回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郭女王眼睛有些猩紅、喉嚨有些哽咽地說道，“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華歆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知道曹丕離開曹操的臥室的時候，曹操大聲辱罵曹丕為不孝子，並且似乎還拿東西扔他，他整個人是哭著帶著氣憤離開相府的，但是具體什麼情形，沒有人知道。

“先生，你進去吧！”郭女王當下說道。

華歆點了點頭，他說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公子的。”

推開房門，華歆就迎來了一個花瓶的襲擊，接著是曹丕的辱罵：“滾出去，滾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不想見任何人……滾……”

“當”地一聲，花瓶落地成了一堆碎片，而華歆躲過了這一擊，他心有餘悸地看向藏在黑暗當中的那個人說道：“公子，是我，我是華歆，華子魚……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躲在這裡……”

聽到華歆的話，躲在黑暗當中的那個人抽泣地爬了出來，他的頭髮已經散亂了，臉上有多處傷痕，手上似乎還有血，衣服糟蹋得不成樣子，此刻的他除了身上沒有臭味，幾乎和街上的乞丐沒有什麼區別了。

“子魚，子魚……你來了……你來了……”曹丕抱著華歆的腿痛哭起來，他哭得很可憐，很委屈，一時間讓華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華歆只能拍著他的肩膀，隨便哄了他幾句，讓他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下來。

漸漸的，曹丕的情緒平復下來了，他看向華歆說道：“子魚，父親要立衝弟為世子，父親要立衝弟為世子……他竟然要立衝弟為世子……”

“公子，這事沒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公子不要過於擔心了，你父王對你也不錯的。”華歆當下也坐了下來，他拍著曹丕的肩膀，安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