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不可沒。”
劉海月道:“且不說康王的妻兒尚在大梁,即便他真的投向大羌,憑著大羌皇帝封的那個順義王,與他在大梁的待遇不相上下,他若不愚鈍,又何必多此一舉?”
皇帝道:“興許是羌國皇帝給他許了什麼承諾,答應他事成之後瓜分大梁之類。”
劉海月笑了笑:“這就更說不通了。羌國皇帝攻打大梁,目的無非一個,那就是吞併我大梁,最後統一天下。這個說法,陛下可認同?”
“不錯。”皇帝頷首。哪個帝王不想統一天下,不可否認,羌國皇帝比他要野心勃勃得多。
“既然羌國皇帝為了統一天下,那就絕對不可能把大梁瓜分給康王,那麼如此說來,康王能得到的,也還是一塊封地,頂多比原來的康州還要大一些,但他所要丟棄的,卻是自己妻兒,還有自己的名聲。經此一事,天下人必將視他為無君無父的狼心狗肺之人,既然康王並不愚也不鈍,為何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說白了,要是康王能當皇帝也就算了,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但問題是他又當不上皇帝,以他的兵力就算投靠了羌國,被封了順義王,將來頂多也還是個藩王,而且還是個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藩王,他何苦吃力不討好做了這麼一堆無用功結果到頭來還停在原點?
這不是瞎折騰就是傻逼。
皇帝當然聽得出她的話外之音。“你的意思是康王沒有投敵?”
劉海月道:“妾不敢妄下定論,只是根據常理來推斷。”
皇帝本身從心裡也不接受康王投敵這個事實,只不過現在又沒有電視機或廣播,否則空口無憑,你羌國說他投敵,那讓他在電視上亮個相,像拉登那樣發表一下宣言不就真相大白了,問題是黑的白的都是羌國那邊在說,大梁完全處於被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想反駁都蒼白無力。
趙容熙挑眉:“那怎麼解釋康王失蹤的事情?”
劉海月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做最壞的猜測,就是康王殉國的,往好的地方想,康王追擊敵軍不知所蹤,也許被什麼原因絆住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所以無法及時回來澄清,羌國皇帝此舉,無非是想逼陛下殺康王家眷,也徹底攪亂大梁軍心。漢時曾有李陵戰敗迫不得已降了匈奴,當時朝廷夷其三族,導致李陵徹底倒戈,前車歷歷,陛下不可不以之為鑑。”
趙容熙手指敲著桌面,沉吟不語,“那依你之見,朕該如何?”
劉海月道:“後發制人,以康王戰死殉國為名,厚恤康王家人,屆時若是康王出現,自然皆大歡喜,如若不能,那就是羌國假借康王之名蠱惑我大梁軍心,又可彰顯陛下厚待兄弟之情。”
趙容熙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他從書案上抽出一份奏摺,“你來看看這個。”
劉海月見他開顏,心知他有了主意,也玩笑道:“妾怎能私窺國家大事,陛下這是在縱容妾!”
平時不經常撒嬌的人偶爾調情撒嬌的效果才更好,趙容熙心情轉好,見她抬首時不經意間眼波流轉,心絃一動,伸手過去拉住她,一把將人扯了過去,摟在懷裡,將那份奏摺開啟攤在她面前。
劉海月起初還不以為意,但看著看著,表情就變了,換上一臉訝然。
再去看開頭,上面寫著:臣太常寺少卿邵鴻希拜奏。
她看了看趙容熙,“此人……”
趙容熙替她補充完:“此人的觀點與你一模一樣,可謂是心有靈犀了。”
劉海月嗔道:“原來陛下早就胸有成竹,枉費妾浪費唇舌說了那麼多!”
趙容熙哈哈一笑:“不浪費,一點都不浪費!若不是你說,朕還有些舉棋不定,是你讓朕下定了決心,此人能在大部分朝臣都要求處死康王家眷的時候沒有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