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來。
身份有別,就算是劉海月的孃家人,她們也不能坐到一塊去,於淑妃、衛貴妃的孃家人也是一樣,嬪妃在上首坐一堆,依次下來是皇親國戚,然後才是官員的家眷們。
鍾敏遠遠打量著劉海月。
許久不見,這位小姐姐已經褪去了青澀,溫婉柔美的臉上彷彿泛著一層瑩潤如玉石的光澤,她在列位嬪妃之中不是最美的,然而一旦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目光就很難再移開。
難道這就是即將要做母親的魅力?
還未出嫁的鐘敏有點不解,也隱隱有些羨慕。
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入宮的,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個道理,鍾敏還是懂的,她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家沒權沒勢的,又沒有金錢開路,進了宮也只能被踩在腳底下,而且自己這樣的性子,也實在不適合進宮。
所以她羨慕的是劉海月這份自在。
能身處那麼多鶯鶯燕燕,勾心鬥角之中依舊自在的人,可不就是很了不起?
劉海月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把視線從正在與之低聲交談的大公主身上收回來,扭頭梭巡過來,發現是鍾敏,朝她輕輕點頭,善意微笑。
鍾敏也連忙朝她笑了笑,而後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又去瞧其他美人。
大公主如今儼然有了小小淑女名媛的典範了,一舉一動都規規整整,就是欠缺了一點兒表情,看上去像個冰娃娃。
她沒有和太后坐在一起,而是提出要跟劉海月一起坐,太后應允了,皇后也不好說什麼,雖然大公主最近頗受皇帝重視,還單獨賜住了宮室,可她現在依然沒有封號,生母也是因為巫蠱被賜死的穆賢妃,這一層出身是怎麼也脫不掉的,更何況還是個公主,跟她關係再好,好處也是有限,說不準什麼時候還會被連累,所以倒也無人眼紅劉海月。
只是劉海珠心裡頭怎麼都有點兒彆扭。
當初大家一起入宮,她這位堂妹姿色平平,也不如她受寵,在她晉升美人的時候,對方還在最低等的采女那裡徘徊,見了自己都得戰戰兢兢地行禮,結果現在風水輪流轉,與自己一同懷孕不說,連位份都相差無幾了,姐妹倆坐在一塊接受別人的行禮,劉海月沒覺得榮耀,反倒很彆扭。
就像……原本能夠成為家族未來榮光的只有她,結果現在多了一個人。
那感覺並不好。
劉海珠遠遠地瞧見自己的母親秦氏了,她跟嬸嬸林氏坐在一起,剛剛她們已經過來行過禮,但眾目睽睽之下也敘不了什麼舊,彼此都是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結束了對話。
旁邊傳來劉海月溫和的聲音:“姐姐可是想家了?”
“妹妹說笑了,”劉海珠淡淡一笑,“皇宮不就是我們的家?”
☆、自有計量
此時的前殿要遠比中殿熱鬧。
各國使節陸續獻上壽禮,無非都是珠翠古玩,奇珍異寶,既要足夠吸引眼球,又要在大梁皇帝面前炫耀一下國力,羌國使者,那位潁川王拍一拍手,十數位絕色美女在他身後站成一排,朝大梁皇帝款款下拜,衣裳輕薄隨風飄蕩,誘人*若隱若現,*入骨的萬種風情,引得四座頻頻注目。
前殿在座唯一的女性,孫皇后不由皺起眉頭。
潁川王似乎也很為這種反應感到滿意,他朝趙容熙一揖,大聲道:“陛下,這些女子經過我朝宮廷秘法悉心調教,我大羌皇上命我獻給陛下,以示兩國之情誼萬古長青,還請陛下笑納!”
他說的這些話,鬼都不會相信,要是羌國跟大梁的友誼真能萬古長青,那估計北蠻大汗都是男扮女裝了。
趙容熙笑道:“貴國皇帝的心意,朕心領了,這些美人國色天香,確實是難得的絕色,朕便也收下了。”
潁川王臉上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