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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雙小手喊道:“爸!爸你在哪那?”

爸爸看到我腫大的頭和臉;聽到媽媽痛苦的哭聲和我的呼喚。這位鐵打的硬漢轉身來到室外流下熱淚。。。。。。

在軍醫和護士為我敷上藥包紮好以後。軍醫一邊洗手一邊說:“孩子需要住院治療。得有人陪護。”

媽媽答應著。小劉叔說:“劉姐,你安心在這給孩子治吧!我回去給你請假!”。。。。。。

我和媽媽住進了病房。我們一進去才知道,在這個病房裡都是各種燙傷的小夥伴,敢情被燙傷的夥伴們還真不少。我們緊挨著的是一個叫蕭建軍的小夥伴,他與我同歲長得虎頭虎腦的。他的爸爸是省軍區的,家就住在省軍區院內。

小軍的媽媽說:“前兩天,我正在做晚飯突然聽到他沒命地哭。急忙進臥室一看,原來俺們這位學騎兵騎馬,騎在暖氣片上腳別在裡邊下不來啦!又是穿的開襠褲,等我把他好不容易弄下來,一看下檔都燙的起泡啦!你說這要是把小雞子燙壞啦可咋整?俺們那位也會說:‘兒子,你剛學騎馬,也不能騎沒鞍的馬呀!’真氣死人了。”

媽媽也發了一番感慨說:“看來小孩子就沒有不淘的。俺這也是讓人家帶的好好的,這不才去一會就被別的孩子推鍋裡了。幸虧沒燙著臉,這要是破了相,你說糟心不糟心那!”

在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裡,軍醫和護士們一天為我們換一次藥,每次換藥我們都疼得大哭上一陣,媽媽們變換著各種方法哄著我們。誰的孩子誰疼,別人的孩子哭了鬧心,自己的孩子哭時更焦心。媽媽陪護我在醫院時,著急帶上火在肚腹之上起了個大悶頭,正好在腰間都無法扎腰帶,疼痛難忍無法言表。

一個多月以後我們的傷好了大半,才逐漸止住了哭鬧聲。在這時候的我們傷疼的不太厲害了,也不太知道軍醫和護士們的深淺,所以都是乖乖的。

媽媽說:“那個時候的你,比任何小夥伴都乖。嘴巴甜甜的,叔叔阿姨一個勁的叫,所有的人們都很喜歡你。人們也愛聽你說話,總逗著問你:‘你叫什麼呀?’你就會告訴說:‘我小名叫小小,大名叫徐飛!’問你:‘小是哪個小啊?’你就說:‘大小的小唄!這都不知道!’再問你:‘徐飛是那兩個字呀?’你說:‘姓徐的徐,大飛機的飛!’有的大人說:‘那你可要慢慢地飛了!’再有人問時,你就會把‘慢慢飛’也帶上。”

熟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一點也不假,特別是對我們孩子來說就更加如此了。只要是傷疼的輕的,看到軍醫和護士們不在跟前的時候,就會在病房和走廊上跑來跑去玩耍起來。而在此時此刻的媽媽們,也是網開一面象徵性地囑咐幾句拉倒。

在我們住院期間,媽媽們身心都很累。可爸爸們也不輕,他們要照常上班,還要採購各種東西。有的還要趕鴨子上架去做飯,弄些好吃的送到醫院裡來。

小軍的爸爸蕭叔叔,每個星期天都會包上一頓餃子,裝在兩個飯盒裡,送來以後我們兩家一家一盒。爸爸則按照‘吃麼補麼’的老理,每隔十天半個月,就給我們煮上好多的肉皮送來。說真話據媽媽講:“別看你爸爸是食堂的,可廚藝卻不敢恭維。那時煮的肉皮不是鹹就是淡,不是欠火就是太爛。媽媽打趣地問他:‘呦!你在食堂呆了多少年了,幾級廚師呀?’爸爸也不惱,他很會討你們的喜歡,把你們高高地舉過頭頂耍鬧著,你們說好就行!”

少年不知愁滋味;何況當時我們都是一群小屁孩。爸爸和媽媽可都不幹,一晃三個月就過去了,在我們傷一好,馬上就辦手續出院。

自從我住了院,彭叔和彭嬸後悔自責,郭叔和郭嬸也是痛斷了心腸,他們都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因為他們兩家都與我們有很深的淵源。所有媽媽帶著我出院以後,從未提及我被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