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兩人,白一弦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之前他也釋放過喂毒的暗器來攻擊別人,但那些人並未來得及毒發便已身亡,他們其實最終是死在言風和小六的手上的,所以之前白一弦並未有太大的感覺。
而現如今,他自己親手拿劍,刺入別人的心口將之殺死,那種兵器插入別人身體的感覺,跟自己釋放暗器的那種感覺不一樣。
白一弦一時之間也搞不清自己如今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他們不死,自己和慕容楚就得死。
他知道這些人該殺,可身體的顫抖也是實打實的,無法控制。
而餘陸徐松等人沒想到,事情竟然有如此反轉,明明是他們要殺白一弦和慕容楚,最後卻變成了白一弦殺他們。
此事說起來慢,實際上這一切發生的非常快,眨眼之間他們就已經死了兩人。
就在白一弦刺向餘陸的時候,餘陸情急之下,大約爆發了潛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舉劍擋住了白一弦的一劍。
徐松更是衝著楞在那裡的張慶吼道:“張慶,你傻了還是想看我們死?還不趕緊抓住白一弦,讓他交出解藥。”
張慶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跳了過來,口中喊道:“小子,受死。”
白一弦將劍塞給慕容楚,手中出現一個玉瓶,已經開啟,瓶口微微傾斜,作勢欲倒,說道:“再敢過來,我就將解藥倒掉。”
張慶投鼠忌器,不敢動了。
白一弦說道:“這些劇毒,中毒之後,不消盞茶時間,若不能服下解藥,便會中毒身亡,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張慶急的不行,大吼道:“快把解藥交出來。”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好!”說完之後,他蓋上蓋子,將玉瓶往山下遠遠的扔了出去。
以白一弦的力氣,本來扔出去也不會特別遠,不過這乃是下山的路,玉瓶被扔出去之後頓時開始咕嚕嚕的往下滾,最後也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張慶氣的眼睛都瞪大了,說道:“俺先殺了你。”
說完拿著大刀,跳起來就往下劈,慕容楚也知這是關鍵時刻,強忍劇痛猛地舉劍一擋,擋住了張慶的這一擊。
慕容楚本來就是勉力支撐,這雙方兵器交擊的一震,頓時讓他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嗯。”吐血之後,慕容楚隨之發出一聲悶哼。
白一弦急忙關切的道:“你沒事吧?”
慕容楚微微搖頭:“沒事。”
白一弦摸了摸袖口,張慶眼尖,頓時發現白一弦的袖子之中還藏著一個暗器竹筒,他心中頓時一跳。
白一弦冷笑道:“你若是想讓你的同伴死,就儘管纏鬥。大不了,我們就拼個魚死網破。”
徐松餘陸等人很想大義凜然的喊一句:“不要管我們,先殺了他們,為主子而死,完成主子的命令,我們雖死無憾。”
但可惜,他們都怕死。因為他們畢竟不是視死如歸的死士。原本都是有品級在的朝廷官員,之所以投靠主子,就是為了助他登基,日後享受榮華富貴,如何肯死在這裡?!
所以餘陸斥道:“張慶,這是半山腰,他們一個重傷,一個不會武功,跑不掉的,先去撿解藥救我們,然後我們再去追他們。”
白一弦聞言,冷笑一聲,就見他扶著慕容楚,一邊戒備著張慶,一邊緩緩的後退。
張慶見白一弦要走,心中有些著急,害怕他們兩人跑掉了。但看了看持劍的慕容楚,又看了看白一弦藏暗器的袖子,最後看了看癱軟在地動彈不得的同伴,還是收回了大刀。
張慶也擔心萬一一會兒纏鬥起來,自己若是不能及時解決白一弦,反而還耽誤了去撿解藥的時間,導致張松餘陸他們的死亡,回去之後不好向主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