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聽著眾人的話。

顧陳氏還想起來反駁。

偏偏她脊椎骨疼的厲害，一動就更疼了。

顧言也臉色鐵青的不行，心裡隱隱也有一種難堪的感覺。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聽他母親的來找沈月。

在看向沈月。

那女人時時刻刻脊樑挺直，小臉精緻好看如天上仙女，且身上彷彿有一股吸引著他的氣質。

他心裡是有些驀然的。

回首過去，這女人是真的愛過他的啊。

可如今，除了看到他時會露出一臉的厭惡。

那雙好看的眼睛，看他時，再不復以前的羞澀，欣喜。

現在即便神色淡淡，看別人時也彷彿帶著三分笑。

他明知道她應該不是沈月，可對上她的視線，竟然除了有種心虛的感覺，還有一種貪戀的意味。

顧言很懊惱。

明明剛才他都被她打了一巴掌，應該是她對上自己心虛才是。

想到這裡，顧言負手胸前，神情悲傷，上演慈父：“沈月，你我夫妻一場，你是大丫二丫的母親，那怕斷絕關係，她們也還是我的女兒，我毅是他們的父親。找不到你，我們想見孩子，撒謊是不對，但也是情有可原不對嗎？”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們又紛紛議論起來，對顧陳氏和顧言剛才的指指點點又變成了同情。

“誰說不是呢，做父母的真能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憐見的秀才公。”

“這沈氏修了八輩子福氣嫁了秀才公，既然和秀才公和離了，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在古代，哪怕是和離的女方沒有過錯，大家也會不由自主的想，難過的肯定是女方。

更別提，顧言還是一個秀才公。

他說的那樣情真意切，彷彿真的很疼愛兩個女兒，不得已為之。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變不成真，因為一切都有跡可循。

沈月心中不免得冷笑，好一個情有可原。

她緩緩抬起頭，直視顧言，目光卻是犀利如刀。

“顧秀才，你當真臉皮厚的讓我刮目相看。

你也是是好算計，可今日你若真心想尋女兒，為何當初那般嫌棄她們？

話說來說去，都免不了你是個忘恩負義，絕情狠辣的負心漢。

當初我爹孃待你如何，你不會忘了吧？

你帶著秦微兒那青樓女子回去顧家，口口聲聲說的愛她，只有她的孩子才能給你顧家撐門庭，只有她的孩子才能做嫡子，你忘了嗎？”

“鬧到此處，讓眾人看我笑話之前，還滿口謊言，你自己的屁股也不知道擦乾淨？”

沈月的聲音大而清脆響亮，在嘈雜的百姓人群中竟顯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皆是一愣，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既寂靜無聲。

顯然是被沈月說出來的訊息震驚的消化不過來了。

就連鄧子文也不知道她說的這些事呢。

也確實，顧言是沈月爹資助讀書的事，其實還真沒多少人知道。

若非她現在說出來，大家還真就以為是顧陳氏這個寡婦辛苦扒拉供出來的呢。

“差點又被那老太婆騙了。”

“這人老心腸也壞。”

“就是，肯定是故意說的，好讓青天大老爺同情他們孤兒寡母呢，說到底那顧秀才畢竟是秀才。”

“我呸，什麼秀才，就是一個負心漢。”

“就是，一個辜負了妻子的男人，能有多少出息，現在好了，遭報應了。他娘摔斷骨頭了。”

看熱鬧的人比比皆是。

說的話更是有些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