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待丁月華放下手中的鑷子拍了拍脊背時啟齒:“月華,你腳上穿的鞋子還有嗎?”
少女的一番心思都在變化的曲線和資料上,眼梢一抬愛理不理懶懶道:“靠牆邊的櫃子裡,都是一樣的款式大小。”
“借我一雙行不行?”展昭開啟櫃子看見簡約一致的白色帆布鞋擺滿了整整一層,其款式和尺寸果真沒有絲毫差距。這些帆布鞋都是最普通的形狀,上面的帆布沒有花紋呈純色。把一隻鞋翻過來檢視鞋底,水波形紋路,中間一段比前後都要薄上一些。若是這雙鞋印上一個印子,和在現場發現的那個很像。但展昭並不會只憑印象就斷定結論,畢竟查案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況且他並不認為丁月華會是兇手,除非她偽裝的本領過於高強。
丁月華盯緊了螢幕上跳躍的資料,一面擺擺手說:“儘管拿去,不還也沒事,我還不缺那麼幾雙鞋。”
真是爽快,展昭就妥善收拾起一雙鞋子。臨走前目光掃到了門邊的衣架上,那兩件沾了些許汙漬的白大褂以猝不及防的姿態闖進他的思緒。微微蹙眉,繼而暗暗打定主意在走出房門的時候伸腳絆住衣架底,整個衣架就因為腳的挪動而斜了過來。轉瞬間發生的事情,衣架就要砰然墜落在地上。丁月華已然意識過來,只來得及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音。
三二一,展昭掐準時機手臂舒展,準確無誤抓住了衣架上端三分之一的位置,兩件白大褂沒能倖免飄飄揚揚落到了地上。丁月華把那一聲驚呼硬生生收了回去,盯著展昭道了一句“還不快掛上去”就又專心於她的實驗之中。
抓住第一件衣服的領子抖了抖,幾粒灰塵從衣身上掉落,揮散在偌大空間裡沒了蹤跡。展昭把這件掛好,彎腰拾起另一件的衣領,重複先前的動作使勁一抖。晶晶亮亮的碎屑,雖然很稀疏,但是清晰無比從衣料上一直搖盪落到地面。這是玻璃碎屑,這件衣服和沈昕遇害的現場脫不開聯絡。
高潮的解剖技術,帆布鞋,帶玻璃碎屑的白大褂。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直接斷言丁月華就是碎屍的兇手,所有的矛頭都不約而同指向這個看似無害純淨的少女。到底是有人刻意嫁禍還是她自導自演一出大戲,究竟是幕後人選擇丁月華作為替死鬼還是她心裡潛藏了一個惡魔。自從成為刑警以來,展昭很少陷入過如今這般寸步難行舉步維艱的境地,冥冥中似乎有人在一次又一次窺探他的底線。
“展大哥,怎麼樣?”
這一聲詢問打斷了展昭紛擾的思緒,他抬頭,發現是丁兆蕙。展昭一眼就判斷出是丁兆蕙,不單單是因為他說話時的抑揚頓挫直來直去,還有面色上蓋不掉的焦慮。該怎樣去回答這個怎麼樣,該如何告訴他們殘忍的真相。展昭淡淡一笑說:“月華很配合,有些問題我還要回去和組員們討論過。”
丁兆蕙張望一番,低聲道:“小妹她,和這起案子無關吧。”這算不算,是絕望的希冀。
展昭的眼睛很乾淨,澄澈無波又含著一絲淺淺的暖意,可以在一個對視的時間裡就撫慰他人的悸動。“不確定,但是我會查出真相而不是妄下論斷。”
“展大哥的意思也就是說小妹和案子有關了?”丁兆蕙微微眯起眼,話語裡帶上一絲煙火味,連唇邊硬朗的線條都似是危險的前兆。
“可能性很大,”展昭一點也沒有被丁兆蕙驀然變換的態度給擾亂,道出的話語平和無波溫潤清淺。“但是我說了,會找出真相。只要月華沒有作案,她就不會有任何牽連。”晃了晃手上的鞋子,展昭又道:“這個是向月華借的,我要去核實一下。”
丁兆蕙向前橫跨一步攔住了展昭的去路,雙唇之間近乎沒有縫隙,每一字都是赤裸裸的威脅。“你若敢害小妹被牽連,我和你不死不休。”
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