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你的,我走我的,我很累了,想早點休息。”她儘量放軟聲調,不習慣硬碰硬和別人較勁。
“我不累,等我吃完。”他故意為難她,好幾次又將叉著牛排的叉子送到她嘴邊又移動,樂此不疲的折磨她五感神經。
“你講不講理呀!又不是斷手斷腳要人陪你吃飯!”餓惱了,她有些暈頭轉向,不經意地說出踩人痛處的話。
亞烈斯的腳是斷了,不良於行,全世界都知曉這件事,當時的狀況電視臺皆有現場轉播,傳送到每一個愛好賽車的國家。
可是辛愛波並不知情,她不熱中運動,更對競速活動不感興趣,也很少看國內外大事,臺灣的五院院長,她一個人名也喊不出來,全都陌生得很。
唯一能吸引她目光的,只有綠意盎然的植物,不會為自己出聲的花花草草才為她所鍾情。
“哎呀!你這莽撞的丫頭在胡說什麼,少爺是看你可愛才要你作陪。”真是沒神經的小女孩,居然不會看人臉色,太胡來了。
老約翰急忙跳出來想護住什麼也不懂的小人兒,唯恐她皮沒他的粗厚,一個不小心就成了二少爺怒火下的犧牲品。
誰知還是慢了一步,神情變得冷冽的亞烈斯使勁揪高她纖弱細臂,似乎在下一秒鐘就要扭斷它,使其骨肉分離,狠戾的銀灰色眼眸流放著嗜血冷酷。
他的憤怒和怨懟流轉在暗沉眸底,體內奔流的是燃燒的血液,若是時間能重來,他會收斂那一日的狂妄,吞下第二名的屈辱。
可惜發生的事無法再做修改,他失去了行走自如的腳,也喪失了身為男人的自信,撞車那瞬間的劇痛已成了絕響,他無力挽回一時的張狂。
“你在幹什麼,會痛耶!”眉頭微蹙的辛愛波總算感覺一絲不對勁,試著扳開他的手。
一旁的老約翰很想勸她別白費工夫,順服點還能少些皮肉痛,但是一瞧小主子的陰沉臉色,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不敢多言,怕弄巧成拙反害了她。
“如果讓你的手和我的腳一樣斷了,應該挺有趣。”亞烈斯強施力道,冷視她臉上的痛苦神色。
“斷……斷了再接回去不就得了,又不是無藥可救。”辛愛波腦子裡轉著百種魔藥的製造方法,即使人死了亦能續骨。
人力辦不到的事,對魔法來說輕而易舉,她曾用自制的魔藥治好不少罹癌的朋友,但他們對她女巫的身份無一察覺,因為她會拜託大姐消除他們有關患病的那一段記憶,從有而無。
只是每一次都會捱罵,被其他女巫笑蠢,醫治人類卻不收取回報是犯女巫大忌,她們羞於與她為伍。
所以她認識的女巫並不多,十根手指頭一數還有空餘,真正深交的少之又少,就那麼一、兩個。
“斷了再接回去……”他低低發笑,笑聲空洞得像垂死的蟲子。“你看看我這雙腿還接得回去嗎?它們根本毫無知覺,已經死透了!”
他舉起三公斤的木雕,失控地就要往膝蓋揮下,想要找回消失的痛感。
“等一下,你不要太沖動,先讓我治治看好不好?”又不是徹底絕望了,何必灰心。
“治?”充血的眼中出現自嘲冷意。“你是上帝嗎?能使神蹟?”
“誰說一定要上帝才有奇蹟,和惡魔做交易同樣能得到你想要的。”一說完,辛愛波頓感懊惱的暗叫一聲,不敢相信她竟慫恿人類投向黑暗力量。
他表情一冷,口氣譏誚。“我願意把靈魂賣給撒旦,只要能讓我重新站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知曉世上真有魔王的辛愛波頓時驚駭的臉色一變,小手飛快堵住他的嘴巴。
“噓!別亂說,真的會被聽見的,我會治好你,絕對會治好你,你千萬不要胡亂召喚惡魔,他們比你所能想像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