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良莠不齊,這些年始終也沒有出現什麼能力出眾的人物。
但這次不同,張雲漢此時信心爆棚,只要辦成了這件差使,將朱平安治罪,報了石應詔的一箭之仇,那曹化淳肯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遠大的前程和潑天的富貴就在眼前。
可王品的神情卻讓張雲漢有些意外。他仔細的品著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嘴角卻忽然抿起,似乎是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階下的朱平安。
“欽差大人是要知道其中的內情嗎?”朱平安卻在此時忽然開了口,打斷了張雲漢的胡思亂想。
張雲漢一愣,隨即怒喝道:“當然,不清楚你是如何養兵的,如何能證明你與韃子並無干係。別忘了,咱家手中可是有一份韃子細作親筆畫押的供狀!”
“是是是!”朱平安顯現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扭頭偷偷看了看一旁就坐的諸位鳳陽武官,內心中似乎在做著激烈的鬥爭,好一會兒,才狠狠的一咬牙。“欽差大人明鑑,下官的意思是說,百戶所隸屬鳳陽衛麾下的高牆衛所,自然有朝廷核發的軍糧和餉銀供給,又如何輪得到下官來操心呢?”
對於朱平安這樣的應對,路振飛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大半月的教授,路振飛對朱平安的瞭解又深了一層。這個少年確實有許多不同常人之處,路振飛以為,這便是人們一直掛在嘴邊的“天賦異稟”。
接連不斷的奇思妙想、切中實際的朝局分析、精密謹慎的思路格局都讓路振飛有應接不暇的感覺。有時候,路振飛會誤認為,這並不是一對師生的課程教授,而完全是兩個同等級的人在相互切磋。
“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朱平安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路振飛很驚奇,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少年的精神如此的堅韌、周密。但聯想到他的父親、他的家族,路振飛恍然之餘,也不禁一陣心酸。
自己的長子和朱平安年紀相仿,現在卻不過是埋首於經史之中,實幹之才一點沒有顯現出來,和朱平安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經歷是一個人成長最好的老師,這一點,路振飛從朱平安的身上得到了印證。
以至於,剛剛段喜年頻頻向他發來求助的眼神,卻被他故意裝作沒看見給搪塞了過去。眼前的困局,朱平安一定有法子完美的解決,這一點,路振飛深信不疑。
“哈哈!”張雲漢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桀桀獰笑起來,伸手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手冊扔到階下,“朱平安,你看清楚,這是兵部登記在冊的鳳陽高牆衛軍戶名冊,上面明明記載的是,你百戶所實有軍戶三百戶,壯丁五百餘人,可你剛剛卻親口承認了你麾下只有三百壯丁。朝廷下發的五百人的錢糧都哪裡去了,莫不是都被私吞了不成。如今,這還沒扯上韃子的事情,你自己便招了個一五一十,你說,你這是什麼罪過!”
正在喝茶的王品“噗”的一口吐了出來,路振飛也是連連搖頭,旁邊的鳳陽文武更是面面相覷,宮裡怎麼派了這麼一個白痴過來。
話一出口,張雲漢卻是被眾人的反應給弄糊塗了,不明所以的扭頭到處看看,卻不明白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朱平安無奈的拱拱手,“這個,恕下官不能回答!”
“放肆!”張雲漢卻來了精神,“本欽差奉旨審查此案……!”冷不防,一邊的袁敏扯了扯他的衣袖,張雲漢不耐煩回頭看看,袁敏痛苦萬狀的做了一個莫要再問的手勢。
但張雲漢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好不容易抓住了朱平安的痛腳,如何能輕易放棄?
王品咳嗽了兩聲,按住張雲漢要拍驚堂木的右手,“那個,張公公,小弟有話要說,切莫要再揪住這個事情一問再問了。咱們是從宮中來的,兵事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