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嗡嗡作響。
而排在最前邊的兩名護衛突然身子一矮,兩聲驚呼之下,連人帶馬一頭摔了下來,還沒等爬起身來。草叢中刀光大盛。兩人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砍翻在地。顯然小路上已經被拉起了絆馬索之類的東西。
後面的護衛大驚之下,總算勒住了馬匹,與此同時。道路兩邊的草叢一陣悸動,兩簇羽箭同時激射出來,護衛們躲閃不及,當即便有五六人哼都沒哼一聲,栽下馬來。
“難道是劫道的響馬?”李如靖的腦子中瞬間轉過一個念頭。不可能啊,來的路上,李如靖的手下便拿著張獻忠的令牌曉諭山東江湖上的各路人馬,應該不會有這麼不開眼的江湖同道有膽子來劫八大王的人馬。更苦何況,此次只是護送只是一個人而已,又不是什麼金銀珠寶,山東綠林道應該不會從中作梗啊!
李如靖思慮的同時,身形卻是毫不遲疑,雙腳脫開馬鐙,在馬背上用力一點,身子便迅捷的撲向羽箭射出的草叢。
可是身在半空中,李如靖便猛地瞳孔一縮,因為從草叢中赫然直挺挺的伸出了兩支長槍來,槍尖在月光的輝映下,閃著點點寒光,直刺李如靖的胸膛。
李如靖嚇了一跳,倉促之間只能揮動手中的鋼刀將兩支長槍格開,這才免於被長槍貫胸的厄運,直接撲進了草叢之中,但雙腳剛一落地,周圍便是撲上來了三個黑影,手中的兵刃牢牢的纏住了李如靖。
接著月光,李如靖分明看到,草叢中竟然埋伏著不下三十個黑衣人,此時已經各挺刀槍向著自己的親衛殺過去,而不遠處的空地上,分明擺著幾具屍首,看服色李如靖的心不僅一沉,難道說這便是自己的前哨人馬,都已經被敵人殺了個乾淨!
馬車上已經傳來女人無助的驚叫,李如靖頓時一驚,一連砍出數刀,逼退面前之敵,高聲大喝道:“護住馬車,向後退!”
李如靖砍翻一個全身勁裝打扮的黑衣人,疾奔到馬車旁,護衛們也都下了馬,與道路兩旁埋伏的黑衣人站在一處。看這些人進退有度,分明不是什麼響馬之類的人物,李如靖的一顆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
朱平安等人已經進入山東,在濟南府拜見了新上任的山東知府、布政使、按察使以及巡撫顏繼祖等人。目前的山東,因為韃子的洗劫,官員幾乎被清洗一空,除了之前的巡撫大人顏繼祖,但他在任上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這是由於,河北之戰時,顏繼祖奉命以山東糧草馳援河北,本是奉了兵部的命令。但清兵嶽託部進入山東之後,造成德王被擄,各州府被清軍洗劫一空,楊嗣昌為了推卸責任,便將顏繼祖當做了替罪羊,顏繼祖雖然官聲不錯,但適逢大亂,本身又身負巡撫山東之責,因此這貶斥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運氣不好的號,恐怕連性命都是堪憂。
還有便是山東總兵劉澤清,也是朱平安的頂頭上司,在山東這一畝三分地上混,不和他見一下面是說不過去的,但他如今卻領兵在外,一時半會之間是見不到了。
拜見山東的主官之後,朱平安本打算再順道南下,拜見一下在兗州就藩的魯王朱以海,但兗州傳來的訊息是,自從韃子入寇以來,尤其是濟南失陷,德王朱由樞父子被清軍擄走,朱以海驚懼交加,一病不起,到現在還是纏綿病榻,根本不見外客。所以,朱平安只能作罷。
於是。朱平安一行自濟南出發,沿歷城、章丘、淄博一線進入青州,也沒有通知沿路城池等,一路領略山東的風土人情。韃子入寇之後,山東滿目瘡痍,即便走的是官道,沿路仍是行人寥寥。自崇禎繼位之後,山東始終是毫無寧日,不說這些年愈演愈烈的流民之亂,但是這響馬盜賊便將整個山東鬧得是人心惶惶。加上還有源遠流長的彌勒、聞香、三陽等白蓮教分支作亂。山東儼然是民不聊生,清軍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