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人卻真的已經遠行。
又是一個凌晨電話!左杏兒覺得真是好笑,這個林可文,怎麼每次都挑凌晨的時候響自己電話呢?記得林可文第一次打電話給自己,那時候他們還不認識呢,也是這樣一個寂靜的凌晨,睡夢中的左杏兒被一個執著的電話吵醒,好好的美夢被突然中斷,左杏兒很想衝打電話的人狂吼一頓,可是當接通電話知道對方因為丟失銀行卡,而誤拔自己的電話當作好朋友來傾訴時,左杏兒忘記了自己要發火的事情,還拼命地勸慰對方。電話通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等到快掛電話,對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打錯了電話,自己根本不認識左杏兒。
接下來的事情就這樣順其自然的發生了,第二天林可文順利拿回銀行卡後,就非得約左杏兒吃飯以表謝意和歉意,實在拗不過,左杏兒不得已答應他了。事後左杏兒一直在想,自己怎麼就真的去和林可文見面了呢?也許是因為天氣涼了,心情無聊了;也許只是老天說你們要相遇了,所以就相見了?反正不管什麼原因,左杏兒生平第一次答應了一個陌生異性的邀請。
見面那天,天色有些灰暗,初冬已經來臨,小城充滿寒意。緊了緊風衣的領子,左杏兒看到約見的時間已經過了,可那個叫林可文的男人還不見影子。她不禁開始懊惱自己怎麼會這麼冒失,竟然頂著冷風寒意,做見陌生電話男人這樣一種無稽的事情。正想折身離開,口袋傳來一陣震動,手機響了。左杏兒看到今天接了無數次的這個號碼,定了定神,簡單地環顧四周後,並沒有找到和自己心目中相近的年輕男人。她只好恨恨地摁通了接聽鍵:
“你好,在哪?”
短短四個字,直接地傳遞著左杏兒的不滿,可電話那端的林可文毫不為意,依然用他溫潤的嗓音說道:
“不好意思,左杏兒,剛才路上堵車,遲到了幾分鐘。”
中間似乎停頓了幾秒鐘,不待左杏兒開口,林可文又繼續說道:
“我已經到了,左杏兒,你是不是穿著黑色風衣站在階梯上?”
雖然是問句,但左杏兒感覺對方明顯很有把握地知道自己就是左杏兒,這讓她有些驚訝,一種奇怪的感覺浮上了心頭。來不及細想,左杏兒就看到了側面而來的林可文:談不上很帥氣,但顯得非常溫雅,和他的聲音倒是很配。身材不高不矮,約172吧,很勻稱,典型的南方男人,整體看來很有親和力的一個男子,就像…鄰家大哥?稍微有些嬰兒肥的臉,正綻著大大的笑容朝自己快步走來。不知為什麼,很多年以後,左杏兒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林可文的場景,心裡還是會異常溫暖。就如當時的感覺,在陰冷的冬日,林可文的到來,就像是一束划進了暗冷巖壁的陽光,讓左杏兒的心裡一陣燦亮。
“嗨,左杏兒,你好!我是林可文!”
顯然早就聽說了左杏兒,但見面的時候,林可文還是有些微愣,他沒想到左杏兒竟是如此的美麗清純: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淡淡的眉、俏俏的嘴唇,面板偏白。那張強烈青春氣息的臉蛋此時凍得紅撲撲的,透出一種讒人的粉色,黑色的長風衣被風不斷地掀起一角,似乎在向林可文努力地展示著衣服下那姣好的身材。
林可文發自內心的笑了,緣份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神奇,這個意料中的相識,此時又是如此的令他意外。他聞到了二十六年來第一次屬於愛情的味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子融合了恬靜和野性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遠遠地,她就像一棵挺拔秀麗的小白楊靜靜地立在那,讓人忽略了秋的枯、冬的寒。林可文聽到來自心底深處清晰而肯定的聲音。
不等左杏兒出聲,他緊接著對左杏兒說了一句半玩笑半認真的話:“左杏兒??你的全名?有點長,我乾脆直接叫你杏,簡單易記。好嗎?杏?!”左杏兒看到這張笑得有點讓人痛恨的臉,懶懶地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