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平靜了兩三日,蕭九辭接到了北疆寄過來的信。
信上說,蕭辛已經順利抵達草原,近日北塬收斂了往年囂張的氣焰。還如數送了五千精馬到南冀軍軍中,欽元公主與布魯原廓按日完婚。
路過草原時,欽元公主還給軍中遞了信,但他沒有理會。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和氣,可欽元公主若是真的有難,看在晏陽郡主的面子上,他還是會出手幫一幫的。
如今南冀軍中兵力已過八萬,新兵徵收兩萬,軍餉有餘,阿洵那邊也一切妥當,就等事成將東西送來。
看完信,蕭九辭心情平平淡淡。等蕭洵那批礦採出來運到北疆,每個士兵都能有稱手的兵器了。在軍資方面省了一大筆錢,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蕭九辭提筆給蕭辛回信,讓他做事一切小心。軍資方面不必擔心,家中富餘,本候一切安好,儘可安心。欽元公主和親北塬,就是北塬的人了,若無需要,不必理會。但若遇難,出兵出力皆可,畢竟是大舜嫁過去的女郎,不可失了家國面子。
寫完晾乾,信就讓人悄悄的送了出去。
起身站在窗外看風景,此事院子裡的桂花樹已經開花了,到處都是桂花甜膩膩的清香。
聞著這個味道,蕭九辭心情舒暢的微微閉上了眼睛。
“侯爺公務繁忙,總要有閒的時候。”
“南蘇做了桂花糕,侯爺要嚐嚐嗎?”蕭覃衍長得一臉英氣逼人,笑著端著一盤點心和花茶就進來了。
迷的蕭九辭恍了神,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直呼美色誤人。
“嚐嚐吧。”蕭九辭端坐在小几面前。
又擺手讓蕭覃衍坐在她對面。
“這兩日,宮裡就沒什麼訊息?”蕭九辭抬眸看蕭覃衍。
蕭覃衍捏著一塊黃燦燦的桂花糕,就伸手遞到蕭九辭嘴邊,“皇帝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連著兩三日都歇在了皇后宮裡。太子和幾位輔佐大臣也日日陪著,不知在商量什麼大事。”
蕭九辭咬了一口桂花糕,還是那個甜絲絲的味道,也不膩人。聽了蕭覃衍的話,不忍嗤笑道:“擔驚受怕的膽小鬼,不過是個鄰國的異性王,又沒死在大舜的疆土,就把他嚇成那樣。若是真死在大舜,還不得把他嚇死!也不知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皇帝的,先皇英明一世,就在這犯了糊塗。”
蕭覃衍望著她吃東西的小嘴滿足的笑著:“侯爺還是要慎言,他畢竟是太子的生父。當年的大皇子因病去世,他就是嫡出的正統太子繼位。”
“你說的不錯,先帝是經歷過奪嫡的人,自是看重正統嫡出。現太子能幹,得先帝悉心教養,是個明君。”蕭九辭將蕭覃衍手裡那塊桂花糕吃了半塊掉,就自己接過來將另半塊也吃了。
“左右沒幾年了,且再忍忍吧。”蕭九辭眸光一顯。
蕭覃衍抿著唇,又道:“宮裡的夏嬪有孕了。”
蕭九辭聽了,繼而神色一頓,淡淡的:“哦?”
蕭覃衍微微垂眸給她倒花茶:“嗯,確鑿訊息已經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蕭九辭哂笑:“她倒是好運。”
“可惜到底是個棄子,皇帝不會允她生下來的,就算是皇帝允了,薛家也不會允的。”蕭九辭嘴角勾著淡漠的笑意,手肘撐著小几,握著手中的那杯花茶正好與明睿的眼眸平視。她細細的看著,透著清潤的茶湯神色晦暗不明。
蕭覃衍的眼睛一直望著她,就覺著怎麼看都看不夠。
“不必動手,總有人比我們還急。”蕭九辭笑著掃了蕭覃衍一眼。
蕭覃衍心裡一虛,垂眸應道:“好。”
品了一口茶,蕭九辭將茶杯放下:“我本以為,葉明齊死了,皇帝會召我入宮試探。”
蕭九辭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