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詩距離上次見到周德梅也並沒過多久,但現在的她看起來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沒有了曾經的那種精神氣,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頹喪感。上次在他們面前張牙舞爪的那種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上次那個人不是她似的。
聽到他們來的動靜,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周德梅終於抬起了頭,她的臉上一片蒼白,沒有絲毫血色,那一剎那,沈明詩還有點被嚇到。
周德梅冷冷看著他們:「你們來了。」
沈明詩平靜地看著她:「對,我們來了,所以——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周德梅看著西裝革履的陸為修,有些怔怔,他還是這樣帥,這樣…意氣風發。這個詞是她偷學來的,聽到別人講以後她特地去查了意思,發現用這個詞來形容陸為修是最貼切的了,再沒有更合適的了。
在遇到陸為修之前,也就是她在安鎮鄉下的時候,從來沒見過像陸為修這樣的男人,他高高在上,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卻又儒雅,溫柔……符合極了她心目中對另一半的所有想像。她沒見過大世面,但是她覺得在陸家見的種種市面已經夠大了。後來,不自覺地就會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鏡,會去奢想一些本不該奢想的……
周德梅嘲諷似的扯了下嘴角:「我以為你不願意見我。」沒想到還這麼上趕著見我。
沈明詩才不被她激到呢,「你搞清楚,是你求是見我的。」
周德梅淡淡道:「我只是想見先生。」
「我要是不來,他就更不會來了。」
周德梅終於是放過了這個話題,主動說起自己的目的:「我只是有些話想和先生說。」
陸氏家大業大,沈明詩嫁進來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不管是因為看上陸家的錢,還是因為看上陸為修的人,反正想纏上陸為修的狐狸精數不勝數,三天兩頭就能攆走一個。陸為修自己對這些沒興趣,隨著沈明詩收拾,後來那些狐狸精見狀,才漸漸消停下
來,但偶爾還是會蹦出幾個不長眼不長腦的。
沈明詩收拾了那麼多人早就有了經驗,對看上陸為修的人,她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周德梅這樣子是什麼意思,她再清楚不過了。
沈明詩冷冷一笑:「不要臉的人我見得多了,但像你這樣大著膽子肖想的,我倒是還第一次見到。周德梅,你隱藏得夠深的啊,在我面前一副本本分分的樣子,我真是怎麼都想不到你還藏著這副心思!」
或許是周德梅太賊,在她面前隱藏得滴水不漏,也或許是她對身邊的這個保姆太過信任,才會一點破綻都沒發現,即使有不對勁的地方也不會去細想。
但不管是哪一條——都是周德梅對不起她。
她可真是一片真心餵了狗!
她的嘴唇很乾涸 ,聲音都有些啞:「我藏著什麼心思了?我怎麼不要臉了?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在陸家這麼多年,很多話她都跟著學下了,這時候說起來也是有板有眼的。
陸為修大驚,萬萬沒想到周德梅竟然……
周德梅看他那樣子,忍不住自嘲:「可是您不懂我的心意,也沒看出來我的心意。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只是單方面付出,單方面苦戀罷了。」
陸為修一臉看瘋子的表情。
沈明詩趁機奚落道:「看到了嗎?他根本都不知情,?還那麼自戀又理所當然地做一堆蠢事!」
沈明詩的話讓周德梅的臉白了一分。
她這輩子都沒嫁過人,她……她沒法否認,的確是常把陸為修幻想成是自己的丈夫,也常幻想與他……
「所以,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把我的女兒換走的原因?」陸為修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德梅。
周德梅冷笑:「不然呢?我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