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期待這趟路程了。
司機手頭的活應該不少,解決完江嶼,火急火燎地要趕上下一單,所以車速用飆的,分分鐘平地起飛,從城市混凝土大路飆至郊區泥濘小道,路況越來越崎嶇。
江嶼像鍋大火炒的菜,上下顛簸,撒點鹽就能擺盤了。
「我說大哥,」江嶼扶著把手,沒好氣地說,「我少您錢了嗎?您能不能把我當上帝好好服務一下?我這腿都您讓你的車技顛飛了。」
司機笑得十分豪爽,速度卻一點沒慢,「兄弟,這就是我對待上帝的方式,快速、安全!習慣就好啊!哎喲,你可把你的腿扶好了啊,別亂蹭,壞了我是不是還得賠啊?」
「是啊!」江嶼把著小鋼腿往裡縮了縮,「貴著呢。」
魔法還需用魔法打敗,司機一聽這話,立刻腳踩剎車。
江嶼沒防著,身體跟著慣性往前沖,眼看要跟前座親密接觸,林瑟舟握著江嶼的手,突如其來的用力,把江嶼往自己身側帶。
林瑟舟半擁著江嶼,他擋在江嶼和椅背之間,輕而易舉的護住了人。
掌心滲著汗,黏膩得差點脫手,林瑟舟身體獨有的松木香愈發濃烈,江嶼在潛意識裡享受這種由外力造成的親暱,他手下回握,依依不捨。
「我去。」江嶼低著頭,他不看林瑟舟,只跟司機說話,「大哥,謀財害命啊。」
「那不能夠!要謀也得先把錢收了啊,哈哈!」司機賤兮兮地問:「您看我現在這車速還滿意嗎?」
江嶼十分無語,「行吧,繼續保持吧。」
林瑟舟也沒有主動放開手,他垂著眼,看見江嶼的發頂,輕聲詢問:「江嶼,你沒事吧?」
「沒事。」江嶼被撞擊沖得暈頭轉向,他心跳得很快,簡直要砸開胸膛,直白得橫在林瑟舟面前。
林瑟舟鬆開了一點兒手勁,他端著一副隨意的假象,裝模作樣地問:「你很熱嗎?」
江嶼手指一顫,啊了一聲。
林瑟舟看著交疊地手,說:「出汗了。」
江嶼實在招架不住,只能把自己的手縮回來,無處安放,沒事找事地搖下車窗,「對,挺熱的。」
其實林瑟舟也熱,但他沒江嶼表現得明顯。
掌心的濕汗隨著新鮮空氣地灌入慢慢散發,但江嶼的心跳依然狂熱,林瑟舟悄悄盯著江嶼摩挲的指尖,喉嚨上下一滾,目光又不動聲色地投窗外。
窗外是盎然的春色,印著窗下的人也充滿璀璨生機。
不能看,容易心癢難耐。
林瑟舟準備給彼此轉移些注意力,他開口,說:「江嶼,咱們到哪兒了?」
江嶼說:「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快到了。」
這車已經開了一個半小時,窗外掠過的景物對於林瑟舟來說是陌生的,但江嶼很熟悉,腦子裡全是定位。
林瑟舟又問:「怎麼把孤兒院安置在這麼偏遠的地方?」
「當年這地方也不算偏遠,是時代發展太快了,硬體跟不上速度而已,」江嶼的神魂總算歸位,他說話順了一些,「而且老頭那時資金有限,能買下來的地方位置都不好,再加上舊房改造、物件置辦、打點關係,等孤兒院正式落地,錢也花光了。」
「然後呢?」林瑟舟安安靜靜地聽江嶼說。
「那會兒我剛到孤兒院,只知道吃和睡,吃不著就哭,江老頭為了養活我們這些嗷嗷待哺又不太全乎的祖國花朵,到處借錢,但是嘴巴多,花出去的錢總比借來的快,艱難萬險,好歹把我們養大了。」江嶼看著窗外簡譜的村莊房屋,和平地陷入回憶中,「後來老頭嫌菜場的蔬菜貴,在孤兒院後面開了一片地,種菜,各種品種的菜。等我長大點兒,沒事就往地裡跑,能幫他分擔一點是一點,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