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動用了登州錦衣衛百戶所,才將大傢伙查的這麼透徹。眼見著違抗他的命令便是死路一條,但失去了財路照樣也是生不如死,眾人便眼巴巴的看向蔡連升,希望他能儘快那個主意出來。
坐在路邊的茶寮中,原茶寮的老闆和夥計全部被趕了出去,周圍只有一眾三十多名軍官和外圍嚴陣以待的各家親兵,蔡連升酷熱難捱,早已脫去了官袍,只穿一身白色的中衣,掀起衣服來,腰上已經是淤青一片,早有親隨拿來藥膏抹了上去,蔡連升慘呼連連,破口大罵朱平安。
“大人,這叫罵也不是個事兒啊!咱們得合計出一個法子來才是啊!朱平安規定的期限只有一個月光景,到了時日,咱們不把清冊報上去,那便是抄家滅族之罪啊!”
“慌什麼?”好不容易止住了疼痛,蔡連升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頓時震得傷處又隱隱作痛起來。“這天還沒塌下來!”
蔡連升臉上的肥肉因為疼痛變得有些扭曲,恨恨說道:“如今你們的把柄都在他的手中,將主他老人家又遠在湖廣。我還能有什麼法子,你們乾脆照著朱平安所說報上清冊便是!”
眾人頓時苦了臉,呼啦啦跪下一片來,“我等都是唯將主馬首是瞻,這些年弄來的銀子大半都孝敬給了將主大人。如今一旦將清冊交上去,這接著便是丟官罷職的結果,我們世代在山東為官,所求的不過是富貴而已,還請大人千萬要照拂我們度過此次難關啊!”
蔡連升陰狠的看看眾人,嘿嘿冷笑兩聲。“將主雖不在山東。但我卻也有辦法讓爾等繼續富貴下去!”
“請大人明言!該花費的銀兩我等一定送到府上!”
“哼哼!如今登州四衛中那一衛至少都可抽調出兩千人馬來。我可是聽說,這朱平安前來登州上任,除了帶來五百親兵之外,其餘的都是跟隨而來的中都的民壯和老弱婦孺。總數也不過千餘人。如果咱四衛每家能抽出一千精兵來。那……!”
眾人盡皆大驚失色。“殺死上官,這不等於是叛亂嗎?”
“蠢材!”蔡連升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難道非要我將話說明白嗎?如今各衛所糧餉拖欠半年之久,士卒們早有怨言。咱們只要將禍水引到朱平安身上,還怕士卒們不怒火中燒嗎?再者一說,只要幹掉了朱平安,所有的善後自有將主大人和我來為爾等做主。如今的登州府衙,也是兩個新到任的京官,兩眼一抹黑,他們能說出來什麼道道來,還不是任由我等向朝廷稟報嗎?”
蔡連升幽幽的說道:“想想當年的遼東巡撫畢自肅是怎麼死的,還有數年前的吳橋兵變的始末,你們還不知道該如何去辦嗎?”
眾人恍然大悟,但臉色卻不約而同的蒼白下來。
“我這就返回濟南,諸位也都回去想想清楚,這天下的富貴可沒有自天上平白掉下來的啊!”
……
成山衛指揮使許茳的指揮使官職是世襲得來,一連三代鎮守成山衛。回到衛所之後,一連三天,許茳都將自己關在房中未曾出門,到得第四天一早,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很清楚,如果不報清冊,一個月之後,自己便將步林德遠的後塵,罷官抄家。但一旦交了清冊上去,那便是又將一把刀送到了朱平安的手中,之後任何一個微小的差都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思來想去,許茳還是決定遵從蔡連升的主意,鋌而走險,這一把賭贏了,接下來這指揮使的官職便可以宛然無恙的傳承下去。
相通了這一點,許茳立刻佈置下去,命令自己的心腹召集豢養的親兵家丁,再從衛所中抽調八百名精銳士卒,暗暗集中起來,就等蔡連升的一聲號令,便即刻潛行至登州。
許茳也知道,蔡連升絕對不會回到濟南去,他一定便藏在登萊的某個地方,暗中指揮著這次的心動,因為對他來說,登萊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