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區內的確是人心惶惶,不到一個月。就連續發生了四次劫案,而且全是針對登州商賈,不留活口,這樣下去,誰還敢再到登州來做生意,那這大筆的投資不是打了水漂嗎?
因此大批的商賈都暫時歇業,聚攏到一起想要討要一個說法,更有好事的人在私下議論,這祺祥可是那保險行的第一個主顧,如今遭了劫,不知道官府會不會賠付。大多數人都嗤之以鼻,向來只有官府從商賈手中賺錢,哪裡聽說過官府會給商賈賠錢的。這保險行名義上是貿易區管理委員會的產業,但誰都知道這是朱平安的私產,朱大帥會為了一個商賈,自己掏腰包賠錢嗎?那開這保險行不成了做善事了嗎?
眾人七嘴八舌之際,訊息卻傳了回來,聽聞朱大帥將祺祥的少東家親自給送了回來,如今已經到了貿易區的大街了。眾人一聽,又是一窩蜂的湧向祺祥號。
祺祥商號的老東家早已是得了訊息,率領著一家老少、上下一干人等等在門外,眾商賈圍攏過來的時候,朱平安的馬隊也已經到了商號的門前。
朱平安並沒有下馬,而是端坐於馬上,吩咐手下將少東家抬了下來,老東家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朱平安命人將其攙扶起來,環視四周蜂擁而來的商賈,先是向四周作了一個揖。
“諸位,祺祥號的事情想必大傢伙已經得知了。最近確實連續發生了數起我貿易區商戶被劫的慘案。雖然不是在登州境內,但本官卻是感同身受。貿易區初建,要不是各位的踴躍,貿易區萬萬不會有今日的光景,在此本官便當著諸位的面說一句,兩月之內,登萊水師、登州兵馬將全部出動,即便是這夥劫匪藏在登州境外,本官也誓要將其連根拔起,還諸位一個太平時節。”
眾人轟然間叫好連連,登萊水師、登州兵馬全部出動,那可是足足有幾萬大軍,找出一幫馬賊來還不容易,看來這朱大帥真是被激怒了,自從他來到登州,除了當時那場莫名其妙的四衛譁變,何時見過他動用過如此的雷霆手段。
朱平安將手向下一壓,“還有,諸位都是走遍天下的商賈,為除惡務盡,本官也需要諸位的幫助,衙門畢竟人手有限,還請諸位散播訊息出去,但凡有這夥劫匪的訊息,送到咱們登州都司軍情處的,經查屬實的,本官將獎賞紋銀一千兩!“
話音剛落,周圍已然是有人吆喝起來,“大帥放心,剿滅這夥天殺的馬賊,乃是為我等商賈造福,豈能收下衙門的銀子。我等這就散佈訊息出去,發動山東境內的同道,無論是黑是白,一有訊息,立刻通知衙門便是!”
朱平安一笑,再次拱拱手,“那便有勞諸位了,不過本官既然已經開了口,這賞銀還是不能少的!”
說話間,洪胖子疾馳而至,胖臉紅撲撲的,到得朱平安面前翻身下馬,將一疊賬冊奉到朱平安的面前,大聲說道:“回稟大帥,祺祥號購買保險行的文冊俱都在此,請您過目!”
朱平安沒有接過來,反而是問道:“都核實清楚了嗎?”
“回大帥,清清楚楚,三月二十九當天,祺祥號至貿易區保險行購買此次江南貿易的保險,條款中約定,凡貨物在登萊境內受到損失的,除地震、大水、雷電等天災之外,我保險行都應按照條款規定予以賠付!文冊上,保險行和祺祥號的印章、簽押俱全!”
朱平安笑著拍拍手,“那就沒什麼說的了,恰好今日眾人都在,就當著大傢伙的面進行賠付吧!”
“是!”
洪胖子毫不拖泥帶水,衝著不遠處一揮手,眾人這才發現,外邊又來了兩輛騾車,車上總共擺了五個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