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時間不覺有些眩暈的感覺。
但一眼看到人群中瑟瑟發抖的福王朱由崧,心中的怒氣便是油然而生。
朱慈烺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幾步,“南京諸臣工做的好事情啊!京師被賊寇圍困。先帝頒下詔書,令江南各府入京馳援,諸位穩坐釣魚臺,不靜如處子。反倒是這擁立新君之事,卻是動若脫兔,本宮佩服之至啊!”
朱慈烺這番話一說,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原本還有些臣子高呼“請太子儘早繼位”的口號,但一聽到這話,頓時沒了聲息。
朱由崧更是直接癱倒在地,醒悟過來,一個勁的以頭杵地,大喊:“臣罪該萬死,還請太子殿下念及宗親血脈,饒臣一條殘命!”
朱慈烺冷笑一聲,有些稚嫩的臉上卻忽然浮現出濃烈的憎恨之意。“不必說了!若非因為你是本宮的王叔,本宮早已命你自盡贖罪。也罷,南京宗人令何在?”
魏國公徐弘基顫顫巍巍的回答道:“臣徐弘基在!”
“福王朱由崧僭越自專,今削去封爵,交由宗人府看管,不得接觸一應外官,其子孫親眷也由宗人府一併看管。”
朱由崧眼白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朱慈烺又看看馬士英等人,“參與擁立一事之官員,削去官職,交由錦衣衛查勘!”
史可法聽到朱慈烺的話,跪在地上,衝著朱慈烺深施一禮,隨即挺直了腰板,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朱慈烺深深的看了史可法一眼,“史卿身為南京兵部,無法控制大局,致有福藩之亂,著免去兵部尚書一職,到廬鳳督師去吧!”
史可法卻是一愣,眼角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滴落下來。
馬士英等人卻是亂作一團,隨行的南京錦衣衛堂上官立刻撲了上來,現場一片嘈雜,一些人在被拖走的同時,竟然直接衝著李士淳等人喊道:“李大人,你可不能丟下咱們不管……!”
李士淳的一張臉頓時陰沉下來,好在朱慈烺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叫喊,而是直接走向了迎接自己的車駕,等他一登車,四下裡立刻鼓樂喧天,好不熱鬧,夾雜著罪官們的哭號,好端端的一場迎接大典,竟然讓人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但朱慈烺剛一到南京,還沒有登基為帝,便以太子的身份將朱由崧、馬士英等人拿下問罪,卻是出乎很多人的預料,也由此讓眾人都對這位即將登上大明皇帝的太子殿下產生了濃濃的敬畏之心。
懿安皇后張嫣一路山舟車勞頓,身子不適,目前還在山東濟南府休養,因此這一次並未跟隨太子南下。
就在太子朱慈烺進入南京之後兩個時辰。孫傳庭和左良玉的大軍也抵達南京城外,左良玉病體沉重,是被人用給軟榻抬進城來的。
孫傳庭和左良玉旗幟鮮明的擁立太子朱慈烺登基,也讓很多存了別樣心思的人不得不偃旗息鼓。加上馬士英等人被下獄,福王朱由崧被圈禁,更是讓整個南京朝廷的風氣為之一清。
孫傳庭和左良玉的到來。也讓朱慈烺踏實了不少,兩人覲見之後,宮裡便有訊息傳出來,說是兩人已經分別被封為定北伯和寧南伯,只等朱慈烺登基之後便在昭告天下。
左良玉總督湖廣兵事,而孫傳庭則駐紮江左,屯田募兵,在史可法的輔助下經營南直隸以及廬鳳兩府。
孫傳庭覲見之後,和左良玉在宮門處分手。此時。孫夫人和一眾子女家眷已經在朱平安手下的護送之下,安全抵達南京,目前暫居在朱平安安排的,位於通濟門內大中橋西邊太平裡的一處宅院內。這裡是南京勳貴和朝臣宅邸的集中所在,距離皇宮和五府六部都很近,是南京城內難得的好位置。
前幾日,孫傳庭已經接到夫人的家書,得知家中一切安好。這才放了心。等到覲見事畢,這才急著向家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