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渴,又站起身將主人的茶杯搶過來,杯到茶幹。
“別提了!遇見來路不明的人了,老範、圖順和兩個步甲全部摺進去了。圖順還被人抓了活口!”
“什麼!”主人的聲音當即高了八度,“怎麼不滅口!圖順可是韃子!”
寧先生當即沉下臉來。“韃子?這個詞,你廖千戶用合適嗎?別忘了,你是在幫我們做事情,也就是在幫關外大清做事!”
廖千戶氣急敗壞,“如果不是京城賀公公的命令在,本官如何會幫你們做事情。勾結關外,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你明白就好!”寧先生冷冷的回答道:“更可況,你還是鳳陽錦衣衛所的千戶大人,那就更是罪加一等!”
廖千戶一時語塞,頹然的坐到寧先生身邊的椅子上,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當務之急,是你要幫我把差使做好,以後廖大人升官發財那是你的事情,跟我寧通有何干系。但如今,哼哼,如果廖大人要拿我寧某人的人頭來換取榮華富貴,那麼,說不定等待大人的,便是滅門之禍!”
寧通的一番話,使得廖千戶便像是被抽去精神氣一般,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心中已經將那位賀公公和眼前寧通的祖宗八輩罵了一個遍。
寧通簡明扼要的將剛剛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著重說明來的人並沒有穿著任何表明身份的衣服,只能看出其中的一個高瘦少年,樣貌俊秀,但武功高的出奇,身手陰柔詭異,絕對不是軍將們那種大開大合的路數。
廖千戶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已然是將心一橫,做好了一條道走到黑的打算。
對於寧通說起的人物,廖千戶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是想到一找各這樣的人。
“說起來,倒是有這麼一個人,但好像是某位武將的家奴而已!”
“是誰?”寧通頓時來了精神。
廖千戶調整了一下情緒,話音逐漸變得沉穩起來,“寧先生可曾聽聞數天之前,鳳陽守軍擊潰流賊一陣風的事情?“
寧通點點頭,“明軍何時有這種戰力,應該又是殺良冒功的舉動吧?”
廖千戶老臉一紅,“這次真不是,是實打實的戰功。而且全靠了這個人,才有如此大勝。廖某不才,這次也是沾了他的光,還得了一些封賞!”
“此人是誰?”
“已升任高牆衛指揮同知的朱平安!此人率百餘勁卒,夜襲流賊大營,導致流賊營嘯,繼而和城中守軍前後夾擊,才有如此大勝!”
廖千戶的話讓寧通很是意外。這些年,關外透過範氏商行在大明各地的商號,除了獲得豐富的物資補充,便是得到了大明朝廷朝野的各種資訊資訊,由此來判斷明軍虛實,為頻頻入關搶掠提供情報支援。
如今的大明已然是日薄西山,官軍疲於應付流賊和關外滿清鐵騎,精銳十不存三,加上天災**,赤地千里。曾經不可一世的明帝國就像一座千瘡百孔的老房子,只要在何時的時機踹上一腳,便會轟然倒塌。而今,關外的大汗皇太極便是在等待這樣的一個機會。
寧通雖是漢人,但自家伯父卻早已是滿清的高官,此次也是由於伯父的一力推薦,獲得了進入關內,聯合範氏向關外運送物資和情報的差使。
鳳陽祥順記商號,便是江淮和京城乃至關外運輸及聯絡渠道的一個重要環節。從這裡,大明南直隸、江淮甚至於江南的各種物資和訊息可以源源不斷地流入到關外。而流賊在崇禎八年時的進犯,卻使得祥順記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給範氏的差使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這次,便是要恢復在鳳陽的聯絡點和中轉站。
但最大的麻煩是,路振飛奉旨重建鳳陽,卻將祥順記原先的坊市劃歸朝廷所有,並且動工在即。而祥順記原先存放的大量的來往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