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兩個活口倒是很光棍,還沒用刑便招了個一乾二淨。原來,這些亂匪只是一陣風麾下各個山寨的其中一部,這些人倒不是沒腦子,頗有點勝向險中求的意思。這些人常年和官軍作戰,對於官軍的德行是一清二楚,原本打算趁亂奪下城門,鳳陽的官軍便會一鬨而散,沒想到,卻遇到了朱平安手下的軍卒。
但這也說明了兩個問題,亂匪雖說是烏合之眾,但絕對不是沒有戰鬥。再一個,也說明亂匪的主力已經距離鳳陽很近了。
戰事結束,朱平安等人顧不得休整,趕忙組織難民進入皇城。開始,兵馬司和衙門的皂隸不願意方這些難民入城,理由是,剛剛便是他們被亂匪裹挾,差點釀成大禍,而且保不齊他們中還有亂匪的奸細。
但在朱平安極其手下一陣拳打腳踢後,城門再度被開啟。朱平安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當即讓兵馬司的兵丁押運這些難民到空置的坊市中,劃清區域,單獨派兵看押,這就保證了即使其中有奸細,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來。
好不容易難民入城完畢,朱平安等人正要整隊入城,沿著大道卻傳來清脆的馬蹄聲響。回頭一看,沉沉的暮色中,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來,轉眼間已到了距離不遠處。
“來者何人,速速下馬!”嶽錦峰一抖馬韁,已經帶著幾個手下迎了上去,手上的弩機已經拉滿了弓簧。
馬上的騎士搖搖欲墜,終於,在距離朱平安等人不過幾十步的時候,一頭栽下馬來。
嶽錦峰等人趕忙奔了過去,翻身下馬,探探那人的鼻息,還有生氣。
朱平安拍馬趕到。手下點燃了火把,火光映處,那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形肥胖和洪胖子有的一比,身上卻是穿著輕便的綢緞袍子,一頂小帽。看來非富則貴。此時,人已經暈了過去。
“大人,不好,城門已經關了!”嶽錦峰忽然喊了一聲。
眾人回頭一看,夜色中傳來了城門關閉時那種沉悶的摩擦聲,兩扇大門正在緩緩的關閉。
“糟糕!已經到了酉時!”朱平安暗道不好,連忙招呼手下士卒上馬,帶上那名胖大的騎士向著城門飛奔而去。
城頭上火把齊刷刷的舉了起來,照的城上城下一片雪亮。石應詔得意洋洋的站在城頭,“朱百戶,這麼晚才回來啊!”
朱平安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衝著石應詔躬身施禮,“我等追剿殘敵,剛剛又救下一名百姓,這才晚了時辰,還望公公寬宏,開門放我等入城!”
石應詔哈哈大笑,“咱家有什麼辦法,路大人吩咐,酉時準時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再入皇城,這是軍令,咱家不敢不從啊!”
洪胖子湊上來,“大人,咱們去別的城門試試吧!”
石應詔冷笑一聲,“沒那個必要了,就在之前,咱家向路大人諫言,已經封死了皇城的四座城門。爾等就算趕到別的地方,守軍也未必有那個膽子給爾等開門!”
朱平安臉色瞬間鐵青,此時,在馬匹背上昏迷的那個胖大中年人卻忽然有了動靜。“吾,吾是京城嘉定伯府總管,要,要面見盧九德盧公公,快!快!救人!”
朱平安心中一動,側身至馬前,“你說你是誰?”
“嘉定伯府總管,周勉!”胖大中年人勉強抬起頭來。
洪胖子插話進來,“他沒有傷,純粹是驚嚇過度!”
朱平安點點頭,“可惜你來得不巧,城門已經關閉了!”
周勉聞言大怒,便要翻身爬起,身子卻不聽話的癱軟下來。“我家主人可是國丈,鳳陽文武誰敢不讓我進城!”
朱平安一笑,“鳳陽皇陵鎮守太監石應詔!”
“狗屁”,周勉雖然虛弱,但還是怒氣十足的從懷中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張名剌,“就連宮中的職司太監見了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