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接著說道:“那姑娘是媺娖身邊得用的人,一路來到山東也吃了不少的苦,還拼死將昭仁公主也送了回來。她的事情,予聽媺娖來信中也提起過,那姑娘數年之前便對你一見傾心,至今仍然無怨無悔,確是難能可貴。語菱今日來求予,便是要讓予出面,給那姑娘一個良人的身份,好讓你能順順利利的將她納入門中。”
“這個……!”朱平安頓時一腦門子汗,臉色也變得通紅。
早在崇禎十年,自從和邢沅相識以來,朱平安便感受到她內心中對自己的情深意重。歷史上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再也不復存在,她也從陳圓圓變成了邢沅,此次之後,和吳三桂這樣的人再無一點瓜葛。要說對於這樣女子,朱平安沒有一點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每當面對自己的妻兒,朱平安卻是完全沒有勇氣說出這件事情,以至於久山鎮之後,朱平安也只能將邢沅丟在了蓬萊,安排人等好生伺候,卻始終沒能拿出一個安置的章程來。
現如今,這件事情居然被自己的妻子給扒了出來,一時間,朱平安竟然感覺到有些無地自容。
也許是察覺到了朱平安的窘迫,張嫣的聲音變得愈發柔和起來,“你是宗室,更是如今山東的鎮將,身份無須再言,語菱此舉,便是為了你能光大門楣、繁衍子嗣,其中的道理還用得著予再解釋嗎?”
“更何況,那位邢沅姑娘對你自然是痴心一片,這麼多年來,顛沛流離,始終未曾忘卻本心,單憑這一點,你再拿不定主意,對得起她和語菱的這份心意嗎?”
從府中出來的時候,朱平安還是渾渾噩噩,王金髮早早的等在門外,看到朱平安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但木語菱就在旁邊扶持,王金髮卻是不敢多問。
朱平安一反常態的沒有騎馬,而是和木語菱一同上了馬車回府,面對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木語菱,朱平安卻是心中百感交集。
試探著握住木語菱的手,木語菱並沒有推卻,而是順勢倒進了朱平安的懷抱。
“你不要再問了,邢沅姑娘是個難得的好人,這些日子,我也已經將她的事情都打聽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不肯將他納入府中,僅憑你的這些心意我便感激不盡。”
木語菱抬起頭,但一雙眼睛已然是溼潤起來,“我不是個霸道的人,這輩子能有你的呵護和照顧已經是上天給我的最好恩寵。她是各可憐人,已經為你浪費了大好年華,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了!”
“你麾下的文武嘴上不說,但這些年來,隨著你的權勢越來越大,有很多事情也在悄悄變化。父親前些日子中特意來過一封信,也是提醒我這件事情。他還提起,王公公對你的期許,並不是一鎮督撫那麼簡單,當初父親還曾質疑過王公公的安排過於匪夷所思,但現在看來,他卻不得不佩服王公公的高瞻遠矚。而你,也確實沒有讓他們失望!”
看著木語菱的雙眼,朱平安一時間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痛,只能緊緊的將妻子擁在懷中。
麾下的眾將文武在長子朱承佑出生時表現出的興奮異常已經說明了問題所在,如今的朱平安早已不是當年遊戲鳳陽的小百戶,他的利益和很多人交織在一起,即便是自己的家庭同樣會讓很對人付諸關注。在這一點上,朱平安自認為自己還是遠遠沒有融入這個時代。
但木語菱卻是代替他做到了這一點,邢沅進入朱家,一方面來說,是朱平安終於抱得美人歸,邢沅的一片痴心也終於有了回報;而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維護自己權勢所必須要做的。(未完待續。。)
第六十六章 李巖的困局
十二月底,雖然馬上就要步入永昌元年,緊接著便是新春佳節,但京師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的氣氛。山海關之戰結束,大順軍退回北京之後,李自成便下令封閉九門,起初,京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