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之臣,我沒有背叛……!”
多爾袞也不說話,只是機械般的一刀一刀的刺入馮銓的身體,直到馮銓的身體變得冰冷僵硬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王爺!”一旁的范文程眼見著馮銓幾乎已經成了一團血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勸慰,“人已經死了,還是參詳一下接下來,咱們該如何處置應對吧!”
“應對?處置?”多爾袞忽然狂笑起來,站起身丟掉手中早已經沾滿了血汙碎肉的匕首,“還能如何做?還是阿瑪當年的方略沒錯,漢人與我滿洲血戰經年,彼此仇深似海,安能共存?傳本王的將令,所有漢官漢將,一律……!”
范文程的身子猛然抖動了一下,一下子跪倒在多爾袞的面前,磕頭不止。“王爺三思啊!”
范文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盛怒之下的多爾袞猛然間清醒過來。將全部漢官漢將斬盡拒絕,這是絕對不現實的。從努爾哈赤時期之後,遼東漢人大批歸附,已經變得和八旗密不可分,其中有不少已經加入到各旗之中擔任要職,就例如眼前的范文程以及寧完我等人。清楚漢官漢將,則一定要將遼東漢人和之後的降官降將區別對待,否則便會動搖的八旗和滿洲的根基。
多爾袞一拍額頭,親手將范文程攙扶起來,“是本王魯莽了,不過,大清如今面臨生死存亡,為以防萬一,清除之舉也必然要開始進行,為之後的戰事掃除掣肘之患!”
多爾袞思慮了片刻,大聲向圍攏在周圍的將領們宣佈:“傳本王鈞旨,凡是在大清入關之後歸降的漢官漢將,不論其擔任何職,明早之前,一律誅殺,其身邊親隨、僕從一個不留!”
范文程臉色蒼白,嘴唇抖動不止,好幾次想要張口勸諫,但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多爾袞的鈞旨一下,八旗立刻動員起來。博果兒、索尼、蘇克薩哈等人被殺的訊息也不脛而走,清軍將領士卒在震驚之餘,整個士氣也變得低沉下來。但多爾袞的這份鈞旨卻是重重的刺激了他們的神經。長久以來,被明軍步步相逼,已經到了退無可退,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地步。此時的這個命令,卻是在瞬間激起了八旗士卒嗜殺的本性。
頃刻間,整個薊州城內再度陷入到屠殺的地獄之中。清軍士卒不管百姓、或者是軍中、朝堂中的漢將或者漢官,反正只要身份清楚的漢人,便是屠殺的物件,兩個時辰之內,軍營之中,駐所之內,到處是一派血肉橫飛的場景。
范文程、寧完我,包括祖大壽等在遼東時期便歸附的眾人則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多爾袞的中軍大帳附近,在這個時刻,再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一眾兩百餘人,躲在范文程在中軍大帳的附近營長之內,一個個如喪妣考,不少人都罩上了兩層的鎧甲,偷偷預備了兵器在身上,心驚膽戰的聽著外面的呼喝和慘叫聲,營帳之內悶熱無比,卻是鴉雀無聲。
漢軍八旗的固山額真沈志祥、張大猷等人都是年過五十的人了,此時仗著膽子湊到范文程的身邊,“憲鬥賢弟,今日之事看來是不能善了了。只是咱們在八旗效力多年,麾下的兒郎更是來自於四面八方,其中有的是從遼東便跟隨在咱們身邊的,其餘的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遼東人,但這麼多年來,對大清也算是盡心盡力、忠心耿耿。今日這清洗一舉開啟,難免會殃及池魚,來的時候不少親信部下便已經被兩白旗的人給抓走了……!”
沈志祥、張大猷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次的大逆之舉,只不過是那些居心叵測的漢官所為,跟咱們漢軍旗卻是八竿子扯不到一起。要是照這麼殺下去,以後咱們漢軍各旗元氣大傷不說,但是這人心,便是再難凝聚在一起了!”
今天的范文程好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整個人的精神都顯得萎靡不振,聽到沈志祥和張大猷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