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在黃陵一帶,根本無暇救援富縣的劉宗敏主力。
阿濟格的北路軍緩緩後撤,終於消失在順軍的視線之外,期間的戰鬥最大的收穫其實還是吳三桂的漢軍營,因為李巖在其中做的手腳,漢軍營爆發營嘯,加上清軍的屠殺,一共死傷了四千餘漢軍士卒。
直到確認清軍主力已經撤出戰場,劉宗敏這才帶領著袁宗第、田見秀和李過等人親自出城。
見到李巖的時候,一眼便瞥見在他身邊並轡而立的牛金星。劉宗敏強忍住胸中的怒火,不鹹不淡的衝著李巖拱拱手,就算是拜謝過他的救援之德了。李巖倒也沒有苛求,也是淡淡的還禮,兩人之間竟然沒有一句對話。
牛金星一連鐵青。原本籌劃著奪取援軍的指揮權,將李巖架空,配合劉宗敏弄些功勞,以平息李自成的不滿。但卻是沒想到,一出西安,自己便被李巖軟禁在軍中。跟著大軍轉道向南。這些天風餐露宿,一路疾馳,先是奇襲了多鐸的糧道和靈寶縣城,迫使南路軍後撤,接著便是轉道向北,楊翻在黃陵設伏。猛攻碩託、唐通的部隊的同時,李巖又率領輕騎奔襲富縣,逼得清軍北路軍也不得不後撤數十里。
這樣的軍功,大順軍中哪裡有人可以比肩?
牛金星雖然滿懷怨憤,但也不得不承認,李巖確實是順軍中首屈一指的智將,劉宗敏與之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沉默的劉宗敏將李巖所部迎進城內。富縣的縣衙便是劉宗敏的臨時治所,一路上袁宗第等人圍著李巖興高采烈,但李巖卻始終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同樣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縣衙之內的大堂上,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宴,但在如此的氣氛下飲酒,著實是讓人有些壓抑。
落座之後,劉宗敏心有不甘的瞪了牛金星一眼,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李巖卻是站起身來,衝著在場的眾將和牛金星一拱手,接著便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塊兵符放在桌子上。
“丞相。前日裡多有得罪,巖借權將軍這杯水酒向您致歉。”說完。李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此次救援延安府,巖不得已出此下策,然心中卻是以國家大局為重。巖也知道,丞相和權將軍手中應該都有陛下的密旨,總督陝、豫兵事不過是權宜之計爾。既然如此,便不勞兩位費心。如今大局已經穩住,巖便將陛下交託之兵符交予兩位,隨行一萬輕騎,皆是陛下親軍,也一併交託。之後的事情,便有勞兩位了。巖自當處於軍中,但有何差遣,吩咐一句便是!”
說完這些話,李巖再次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這一舉動,卻是讓劉宗敏和牛金星尷尬異常,其餘眾將則是面面相覷,個別深解其中之味的人則不由自主的長嘆一聲,沉默不語。
李巖的這各舉動,即便是一直跟隨在其身邊的沈策也沒有想到。出了大堂,沈策急匆匆的追上李巖,“將軍,您何故如此,為何要自解兵權,這不是將刀劍交給了對方,咱們只有引頸待戮了嗎?”
李巖的神色一如往常,“我這條性命是闖王救下的,他是我的恩人,也是君王,他萬萬不至於想要取我的性命,只不過是誤信了朝中的奸佞之言罷了。前幾日,我已經呈上了一份表章,著人快馬送往西安。這份表章和今日之舉便是表明我的心意,朝廷但有需要,我李巖依然會義不容辭!”
“可……!”沈策急的直跺腳,“根據屬下的可靠訊息,牛金星和劉宗敏手中都握有陛下的密旨,其中的內容不看也知道是些什麼內容。要不是兵事危急,需要將軍力挽狂瀾,陛下也萬萬不會邀請將軍再度出山。現在大局穩定下來,他們打的便是過河拆橋的算盤啊!”
這次李巖想的很是清楚,李自成對於自己的猜忌是很明瞭的,但他也實在是想不到李自成會有什麼理由來殺害自己。難道就為了一句“十八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