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個布團,聲音再也發不出來,只能睜著兩隻大眼睛,苦苦的哀求。
在兵馬司的巡哨趕來之前,眾黑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地被麻包牢牢的罩住,哀嚎不已的吳三桂和一眾家丁。
眾黑影穿街過巷,一大部分隱入大小的街巷,還有幾人鑽進了路邊停靠的馬車,車伕一個響鞭,轉了幾個彎,徑直進了朱平安的府邸。
在院子裡停靠下來,黑衣人跳下馬車,互相看看,一時都是苦笑不已。而王金髮則匆匆趕了過來。
“得手了?”王金髮衝著為首的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拉下面巾來,露出瞎子的一張臉。
“得手了,人也帶來了!大人呢?”瞎子問道。
“已經睡下了,這兩日接連飲宴,有些不勝酒力!”
“你在大人身邊,怎麼不知道勸勸大人,為了這麼一個女子,冒如此大的風險,值得嗎?”瞎子一個勁的埋怨王金髮。
王金髮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滿是委屈的樣子,“你以為我沒有勸諫嗎?可大人臉孔一板,主意早就是拿定了的,你讓我怎麼辦!”
瞎子頓時也沒了精神,嘴裡喃喃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大人不知是處於何種目的非要搶下這個女人,可眼看著主母就要進門,要是讓她知道了,又或是被親家老爺知道了,這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王金髮拍拍瞎子的肩膀,“沈大哥,你我這干係看來是逃不掉了,咱們也沒資格處置這女子,最好還是與陰先生和曹爺打個招呼,免得日後吃掛落!”
瞎子左思右想,只得點點頭。
要說陳圓圓的精神導師堅韌的很,普通女子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就嚇得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但她卻是生恐自己暈過去便會受到欺凌,因此強自撐著一口氣,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逼著自己強打起精神,全神貫注的盯著這些劫走自己的人到底意欲何為。
這些人倒是沒有為難於她,甚至沒有一個人出手佔她的便宜,進了一座府邸之後,便將她塞進一間偏僻的空房,此後便再沒有人理她。
桌上有燭火和火石,但陳圓圓卻蜷縮在角落中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呆呆的坐到了三更天,直到聽到遠處打更的梆子聲響,房門這才被人推開。
陰世綱和曹無傷一進門便是一皺眉,連忙吩咐王金髮將燈點上,這才看到角落中瑟瑟發抖的陳圓圓。
陰世綱頓時有些尷尬。要說,作為朱平安目前麾下唯一的幕僚,自己是不適合攙和到主家的“私事”中來的。今晚的情形,也聽王金髮細細稟告了一遍,陰世綱也揣度出來一些原因。自家大人畢竟年輕氣盛,和那吳三桂本來便不對付,定是存了心思找他晦氣,這才將這個女子搶了回來。但這個事情,他陰世綱著實不適合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將這個女子安置的妥妥當當吧?這眼瞅著木家小姐就要進門,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讓她知道自己幫著大人金屋藏嬌,日後肯定不會有好臉色。
將這女子遠遠的打發了去吧?偏偏又不知道朱平安到底對這女子存的是什麼心思,如果真是郎情妾意,自己那不就枉做小人了嗎!
饒是陰世綱自詡機智過人,碰上這等事情也只能一籌莫漲,徒嘆奈何。
因此進門之後,看著蜷縮在角落中的陳圓圓,陰世綱竟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陳圓圓,屋裡的燈火一點氣,起初她連忙將頭深深的低下去,但後來卻是隻聽到了數人進門的腳步聲,卻是沒聽見說話的聲音,這才忍不住將頭又抬了起來。
可這一看,卻是忽然發現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在鳳陽時,經常跟隨在朱平安身邊的曹無傷。
這個發現非同小可,陳圓圓的心忽然一下子從萬丈谷底猛地躍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