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從福建到廣西何止千里之遙,咱們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啊!”
羅汝才向前一步,大聲反問道:“難道咱們便在這汀州之地坐著等死嗎?”
眾將驟然間看到生機,立刻都喧譁起來,夏國相更是叫的大聲,“王爺,咱們不能坐以待斃,留在福建是死路一條,去廣西說不定還能重獲一線生機啊!”
此時的吳三桂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輕拍方光琛的肩膀,“廷獻,吉先生的方略甚是精妙。明軍萬萬想不到咱們會直插袁繼鹹的背後,只要咱們進入江西,就憑那些駐守的衛所兵馬,如何能夠抵擋咱們的百戰精兵,倒是咱們的補給也有了著落,何苦留在這汀州一線苦守?”
方光琛頓時無言,只能黯然的退下來。
一時之間,吳三桂的心情變得大好起來,笑著看看吉珪和羅汝才:“吉先生大才,不知先生是否有意在本王帳下屈就呢?”一旁的方光琛頓時變了臉色。
吉矽卻是一躬身,“王爺看重,吉某實是不敢當,吉某早年已經發誓,此生僅追隨羅將軍一人,還望王爺海涵!”
吳三桂一愣,隨即讚許的點點頭,“羅將軍效力我軍,那吉先生便也是為本王效力了,本王的確是有些唐突了!”
隨即,吳三桂站直了身體大聲發出軍令,“本王命羅汝才為先鋒,吉珪先生為隨軍參贊,帶領大軍由武平山路直插江西,本王自領中軍,夏國相所部殿後,明日一早,全軍向西挺進!”
……
汀州府的古田,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龐大的兵營,從漳浦登陸的施琅所部,以及從泉州府趕來的張名振、鄭森所部,包括施福率領的數萬鄭軍如今全部都集中在了這裡,等待著向吳三桂發起總攻。
廣東的永勝軍在擊敗了杜爾德之後,也在日夜兼程,目前兵鋒已經抵達象洞附近,對吳三桂所部形成了包夾之勢。
但袁繼鹹的江西軍卻還是進展緩慢,一直沒有最新的訊息送來。這讓鄭森和施福等人不禁焦急萬分。要是袁繼鹹不能及時趕到,截斷吳三桂的退路,那豈不是會讓這十餘萬兵馬白白的從眼前溜走嗎。
尤其是鄭森,鄭芝龍和鄭芝豹便死在吳三桂的受傷,國仇家恨讓其對吳三桂恨之入骨,這些天除了不斷的私下派出人手打探袁繼鹹所部的訊息之外,就是頻頻的登門拜訪張名振和方岳貢,要求他們儘快出兵,務必要死死的拖住吳三桂,不能給其可趁之機。
一大早,鄭森便帶著手下的甘輝、周全斌等人急匆匆的來到張名振的中軍大帳。張名振如今是朱平安親自任命的閩粵兵事總督,鄭森雖然不滿,但如今人在矮簷之下,也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
不過鄭森時時的提醒自己,福建是鄭家經營二十餘年的基業所在,要是這樣拱手讓人,那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這些天,他也在不斷的接觸施福,畢竟施福手中還掌握著數萬鄭軍的精銳,鄭森現在最大的弱點便是手中兵力太少,沒有人,哪裡來的話語權,當務之急是儘快將施福籠絡到身邊,將他的數萬精兵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張大帥!”鄭森等不及帳外計程車卒通報,便急匆匆的一頭扎進大帳之內。
走進大帳後,鄭森的身形卻是微微一滯,大帳中,除了方岳貢、張名振、施福之外,自從到達古田之後這一會未曾謀面的施琅、施顯兄弟卻是也赫然端坐於其中。
眾所周知,鄭芝龍父子當日裡為了對付高浦鄭氏,突襲廈門,不禁殺了鄭聯,施琅的父親施大宣也被鄭芝豹誤殺,要不是逃得快,施琅兄弟也難逃毒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年施大宣的死,鄭森也難逃其咎。今日裡見面,也難怪鄭森有些尷尬。
一看到鄭森進帳,施顯卻是一下子跳起來,右手便情不自禁的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