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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鄭森已經帶人走了一天多的時間,楊朝棟其人並無所長,貴在老成持重,因此鄭森這才放心的將莆田這個大本營以及朱聿鍵一家和隆武朝廷的幾名重臣交給他來保護。這些天,鄭鴻奎並不在莆田,而是四處奔走。正在積極的聯絡鄭家舊臣,興復鄭家在福建的勢力。
鄭森一走,楊朝棟便安置好了整個城池的佈防,帶著親隨子城中巡視,顯得小心翼翼、高度戒備,這樣一來,作為輔佐他的陳鼎反倒有些無所事事。
陳鼎來到莆田是極為偶然的。鄭芝龍密謀降清,陳鼎是堅決反對的,由此被鄭芝龍貶黜。降為同安縣的教諭,還沒來得及黯然上任,卻是恰好遇到鄭森反出福州,結果又被裹挾著帶到了莆田。
這一年多來的經歷對於陳鼎來說可以說是大起大落,原本鄭芝龍掌握朝廷大局,福建鄭氏一躍成為中樞棟樑,這讓陳鼎與有榮焉,更為重要的是。這也將為他提供一個更大的舞臺使其能隨心所欲的展現自己的才能。
可結果好景不長,湖廣慘敗。鄭軍元氣大傷,退至福建後又是被吳三桂窮追猛打,好端端的鄭氏一族四分五裂,鄭芝龍又想改換門庭投靠滿清,這讓陳鼎不禁大失所望。但眼下有沒有別的去處,所以也只能滿腹憂思的來到莆田暫避一時。
就在鄭森領兵出城的那一刻。陳鼎卻是被自己的兒子給嚇了一跳。年方十五歲的陳永華越眾而出,一下子攔在鄭森的馬前,高聲喊道:“伯爺出兵之舉甚為不智!還望三思而行!”
鄭森甚為詫異,低頭看看眼前的少年,不過是剛剛行冠禮而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牢牢的盯住自己,說話竟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氣勢。
陳鼎連忙走過來,向鄭森致歉。出兵可是要講究吉時的,耽擱了時辰,說不得鄭森也會法不容情。鄭森的脾氣剛烈暴躁這在軍中是出了名的,陳永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又是在眾人面前指摘他的不是,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鄭森卻是沒有生氣,瞭解到這是陳鼎的兒子,不禁微微一笑,“原來你便是陳永華!難怪數年之前,朱平安遠在山東便知道你。之前,弘光朝時的光祿寺少卿王忠孝也曾向我推薦你,今日一見,這膽子嘛,的確不小,但就是不知這是否有真才實學。現下,你竟然敢攔住我大軍出兵的腳步,這便是死罪難免,你且將你的見解說一下,如果是無理取鬧、譁眾取寵,那可就別怪我軍法無情了!”
陳鼎的背心上當即便出了一層的冷汗,他可是知道鄭森的話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剛想替兒子解圍辯解一二,但一抬頭,鄭森森然的目光卻是直射過來,徑直將他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堵了回去。
陳永華卻是不卑不亢,臉上沒有半分的懼意,行禮之後便坦然回答道:“伯爺明鑑,如今清軍大舉入閩,仙霞嶺、分水關已經門戶大開,老侯爺殞命南平,軍中群龍無首,但真正降清的人卻不多,各部要麼在節節抗擊,要麼在不斷後撤,此時,各部正需要伯爺站出來登高一呼,萬眾影從。鄭彩之輩,不過是疥癬之患,更何況如今陛下和群臣就在莆田,大義之名也當屬伯爺,現下定虜侯正在四方聯絡,各部歸心就在眼前,伯爺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小人親身犯險呢?伯爺只需坐鎮莆田,鄭彩如果親來,自有陛下降旨,將其劃為叛賊逆臣,到時他便成了眾矢之的,可以說是不攻自破!”
鄭森聽了陳永華的話,不由得一笑,“愧兩公果然說的沒錯,他言及你於民政一道天資赫然,但於兵事卻不過泛泛,可為閣臣領相,但卻不可為統兵之將。當日裡我在山東時,曾經聽說過一句話,深以為然,今日便送與你,你好好思量一下吧!”
“政務便是兵事的延伸!”鄭森撂下這麼一句話,催馬揚鞭,帶領兵馬出城,走了不遠,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