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介休雖是範氏老巢,但如今大局已定,本官麾下的三千精兵已經有部分已經混入城中,到時候,朝廷特使還會差遣汾州錦衣衛所同時入城行動,能有什麼危險。不讓你們廠家參與。也是為了日後著想,便按照本官的吩咐去做便是!”
朱平安雖然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但為官日久,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形成了一種殺伐之氣,讓常歡也噤若寒蟬,連忙答應下來。
正題談完,常歡忙命從人去將隱藏在山林中的車馬趕來,到了營地,朱平安仔細一看卻是慢慢十餘車的糧食、肉禽等物。朱平安告誡常歡,此次行動一定要嚴守機密。像是這種大批運送物資的事情不可再有。
但常歡卻解釋道:“我常家數十年前。便是在這綿山中耕種為生。轉農為商之後,卻是不敢忘本,便在在綿山中開墾了數千畝的荒田,建成數處田莊。因此不出綿山便可自給自足。前些年。流寇氾濫。我常家便是躲進了這綿山之中,結莊自保,因此這些個吃食根本不需經由外邊購入。”
……
介休位於汾河中游。三面環山,西南面便是控制南北交通要道的雀鼠谷。整個城池規模不大,東西南北縱橫不過兩裡的距離,嘉靖朝時,介休修築了外城,還增設了一扇鐵柵門,不過年代久遠,如今已經殘破不堪,因此早些年便由范家出資換成了石門。
朱平安率領沈恪等親隨從北面的外城石門而入,外城的規模不大,也甚為荒涼,大多是貧窮百姓和駐防兵卒再次居住,但一進入到內城之中,便明顯感受到這裡的繁華。
街道雖然不多,但橫平豎直,路面平坦,內城不大的面積到僅是些高牆大院,竟是很少見到商戶。聽常氏子弟說起,這些便都是山右八家的產業,范家如日中天,其餘七家也都在此修建了院落和產業。介休城中的商戶不多,則是因為內城基本上便是各家以及親眷居住,其餘的便都是府衙之類的建築,百姓卻是少之又少,因此商戶也就稀少。
一直走到最北邊的潤濟門,這便是範氏祖宅所在,如今已是一片連成片的宏大建築,倒是頗有些江南豪族門庭的風格,白牆黑瓦,顯得格外的雅緻。
整個介休內城熱鬧無比,因為范家的賀壽喜宴,各地來賓絡繹不絕,其中巨大部分都是商賈一類的人物,山西各地的官員則都被安排進了范家的別院暫住。范家大院寬闊的門前車水馬龍,等候送禮進府的賀客竟然排起了長龍。
朱平安看著這副情景不禁一笑,扭頭對身邊的沈恪說道:“瞎子,也將咱們的賀禮呈上!咱們進府先去填飽了肚子再說!”
張耀先卻是連忙阻止,“大帥,這……!”
朱平安擺擺手,“不妨事,你在外邊佈置好一切,錦衣衛堂上官袁敏也已經到了城中,你便負責和他會和,看大院中飛火為號,便同時動手,記住,千萬要控制住城內的駐軍和范家的團練兵馬!”
說完,朱平安邊帶著沈恪和二十多名親隨大搖大擺的向著范家的大門走去。
一路上,如狼似虎的親兵們拳打腳踢,將圍攏在范家門口的各路賀客打的哭爹叫娘,范家大門前一時間混亂無比。
門前的范家管事一皺眉,一揮手,幾十個護院的壯丁便圍攏上來。
沈恪卻是哈哈大笑:“咱們千里迢迢來為范家賀喜,范家便是如此待客嗎?”
管事仔細看了看,眼見著面前階下的這二十多人俱是一身錦衣華服,倒也不敢怠慢,連忙跑了過來,連連作揖,“不知貴客是從哪裡來,如何稱呼?”
沈恪讓出半個身子,顯出朱平安的身影,“我家老爺乃是從福建千里趕來,要當面為范家老壽星賀壽的!”說著摸出一個喜帖來,交到管家的手上。
管家偷眼一瞧,卻只看到一個“鄭”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