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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應該在紐約大學游泳池花一段時間吸氯氣來獲得“拉長的肌肉”。現在先把因果解釋放在一邊。假設個人基因的差異使他具有特定的身材。那些天生有可能長成游泳運動員身材的人會成為更好的游泳運動員。他們就是你在游泳池裡看到的大顯身手的人。但假如他們去舉重,他們的身材大概還是一樣。事實上,不論你服用類固醇還是在健身房裡練攀巖,某一塊肌肉的長法都是一樣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黑天鵝 第八章(6)

你看到的和你沒有看到的

2005年襲擊新奧爾良的災難性颶風卡特里娜讓許多玩弄政治手腕的政客出現在電視上。這些立法者被災難的畫面以及無家可歸的憤怒受害者的照片打動,許下“重建”的諾言。他們多麼高尚,做出如此人道主義的事,超越了我們卑鄙的自私性。

他們是否許諾用他們自己的錢來重建呢?不是,是用公眾的錢。假設這些錢來自別的某個地方,就像“拆東牆補西牆”所形容的。那個別的地方就會不平衡,可能是私人出資的癌症研究基金,或者控制糖尿病的研究基金。似乎很少有人關注那些孤獨地躺在那裡、沒有電視報道他們的慘境的癌症患者。這些癌症病人不但不會進行選舉投票(下一次投票時他們已經死了),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情感系統中。他們中每天死去的人數超過被颶風卡特里娜奪去生命的人數。他們才是最需要我們的人,不光是需要經濟幫助,還有關心和友善。而他們可能正是錢被拿走的人—間接地,甚至直接地。從研究機構抽走的錢(公共的或私人的)可能會殺死他們,這是一種沉默的犯罪。

這個問題還有另一種形式,它與我們面對多種可能性時的決策有關。我們能看到明顯而可見的結果,而看不到不可見的和不那麼明顯的結果。但那些我們沒有看到的結果可能,不,是通常更有意義。

弗裡德里克?巴斯夏是19世紀一位奇異的人文主義者,少有的獨立思想家,獨立到在他自己的國家法國竟然無人認識他,因為他的思想與法國的政治傳統相悖。但他在美國有大量追隨者。

在題為《我們看到的和我們沒有看到的》的文章當中,巴斯夏提出如下觀點:我們能看到政府做了什麼,因此歌頌他們,但我們沒有看到別的。然而確實有別的東西存在,只是它們沒那麼明顯,因此沒有被看到。

回想一下證實偏差:政府非常擅長告訴你他們做了什麼,而不是他們沒做什麼。實際上,他們可以被貼上偽“慈善”的標籤,也就是以一種明顯而煽情的方式幫助別人,而不考慮那些不被人們看到的隱藏結果。巴斯夏反駁了那些顯示政府好處的論點,啟發了自由主義者。但這種觀點可以一般化到兩個極端。

巴斯夏更進了一步。如果一個行為的積極和消極結果都降臨在行為者身上,我們會學得很快。但通常一個行為的積極影響只惠及行為者,因為它們是可見的,而不可見的消極影響降臨到其他人身上,給社會造成淨損失。想想職位保護措施:你注意到有些人的職位是有保障的,你把它歸因於社會福利。你沒有注意到由此導致有些人找不到工作,因為這種保護降低了職位的公開性。在某些情況下,比如癌症病人由於卡特里娜颶風而可能遭到的懲罰,一個行為的積極結果會立即使政客和偽人道主義者受惠,而消極影響需要很久才表現出來,人們可能永遠不會注意它們。你甚至可以指責媒體把慈善捐贈導向了最不需要它們的人。

讓我們對2001年9月11日做同樣的分析。大約2 500人直接死於本?拉登集團在世貿中心雙子塔造成的災難。遇難者的家庭得到各種機構和慈善團體的捐贈。但是,根據研究者的結果,在那一年餘下的3個月,將近1 000人成為恐怖主義沉默的受害者。為什麼?害怕坐飛機轉而開車的人面臨更高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