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無霜淡淡地看了差兵隊長一眼,道:“今天的事情,你應該一點印象都沒有,是嗎?”
那隊長心中一片冰寒,西閣雖然不是殺人如麻,但據西閣之人身上俱有萬般奇毒,足以給人一千種痛苦不堪的死法,他不過區區一個差兵隊長,哪裡有膽氣跟西門家的人叫板,連忙點頭不迭道:“是,是,我們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們是不是?”
一干屬下連忙答應。
西門無霜看了眾人一眼,擺擺手讓屬下收了陣勢,飄然上樓去了。
“冷家在四川的統治,看來真是太不得人心了啊。”西門無霜心中想道:“不過無晴雲少帥似乎有些關心火器,讓我將最新的那火槍送到江東去給雲少帥看,不定能爭取他的支援,這件事究竟有幾層把握呢?這位雲少帥據不僅文才了得,而且武功甚高,箭法尤其出神入化,這樣精通箭法的人通常最討厭火器,他真的會成為火槍大批次製造的支持者嗎?……還有唐門,唐門跟冷家的關係越發緊密了,這次成都那驚天一爆,便是唐門為冷家提供了大批火藥的結果,當時義軍那副慘樣,看著都叫人心寒啊……”
雲錚和李墨正在射陽的一家尋常酒店中喝著小酒,桌上有一斤滷牛肉,一隻肥雞,兩盤小菜和一疊花生米,還有兩個酒杯,一個酒罈。
酒杯裡有酒,普通的谷酒,很普通很普通,甚至裡頭還有些渾濁雲錚記得後世那些農村的人家自己釀的谷酒也比這個清澈得多。
但兩人喝得很是開心。
嚴格的,雲錚在這個世界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一個都沒有。所有跟自己看上去像朋友的人,其實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譬如雲逸他們本來就是族兄弟,又還是上下級關係,雖然很有些臭味相投,但這個朋友也算不得純正。譬如林曦他們固然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地位差別也不是很大,而且還有一個林玉妍在其中讓他們的關係更多了一份溫情,但兩人之間總有一層無法直白的關係:權力的結合,是他們維持關係的重要基礎。
雲錚發現他若真要找一個更像朋友一點的,卻竟然是這個他私人聘用的軍師祭酒李墨。
若是人不對,再好的酒也飲之如醋;若是人對了,再差的酒也能喝個痛快。
李墨此刻正微笑:“那些海外島嶼當真有如此豐富的資源?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得到吧。”他舉起了酒杯,整個人忽然一震,手中的酒竟然灑了一點出來,目光定定地看著窗外的長街。雲錚馬上警覺地望過去,順著李墨視線的方向,但長街上空無一人。
“怎麼了?”
李墨回過頭來,面色古怪:“剛才我在街的轉角處看到了一個女子。”
“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但她拿著的好像是凌霄劍!”
凌霄劍,凌霄劍神水猶寒的劍!
雲錚猛然起立:“追!”
兩人旋風般地從酒店的門口衝了出去,老闆慌忙追出門口,卻只見到兩道小小的人影已經消逝在長街的盡頭,只在背後留下兩行淡淡的揚塵。他不由感嘆道:“操!現在連吃霸王餐的人水平都比以前高多了!”
熱風在耳朵邊刺耳的掠過,兩邊的景物急速地向後退。炎熱的夏夜裡,行人都不願出門,長街上空蕩蕩的,正適合使用輕功急速賓士。兩人運起輕功,全力急衝之下,同時到達了四十丈左右距離街角。
李墨嚴肅地道:“剛才她就在這兒的,怎麼現在一個人都看不到了?”他低頭看地下的足跡,只見地下的灰塵被踩得七零八落的,哪裡找得到一個人的腳印?
雲錚想問李墨:“你真的看清楚了嗎?”但話到嘴邊,他又吞嚥下了:李墨為人行事素來沉穩,如果沒有把握,他是不會輕易出口的。他望了下四通八達的街道,提議:“咱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