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冤枉?
這樣纖瘦羸弱的身體,是怎樣承受這麼多傷害,卻倔強地一聲不吭?
“沒幾天後,我為婆婆洗好的晚禮服蹊蹺地被人劃破了個大洞。
她認定是我報復她故意劃破的,我怎麼解釋她都不信。
但令我最寒心的,是他冷眼旁觀的冷漠。
我知道他是藉故宣洩對我的不滿。
真的,我一點也不怨恨他把我貶到傭人房做苦力。
只要他能氣消,我都無所謂的。
沒想的是,沈倩怡來找我挑釁,甚至向我炫耀是她劃破了婆婆的衣服,故意嫁禍給我。
我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的沉眸忽而變得更加深濃,剛毅的下巴向後緊縮,深望了箬心一眼,皺緊眉頭往下看——
“她說了很多恐嚇我的話,我生性軟弱,從小就習慣被她欺負。
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用尖石子扔我,差點把我的眼睛戳瞎。
而現在的沈倩怡,顯然比小時候的還要厲害。
我知道她若是要整我,我一點還手的可能性都沒有。
一直,我都是處在被人欺負的境地,我不懂反擊,甚至不會吵架。
那幾天,只要我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她那張笑臉,然後我就會發抖、一個人怯怯地發抖。
後來,噩夢真的發生了。
那天,我在打掃衛生,又撞上了她。
我見到她就逃,她緊緊拉住我不放。
我是怕她傷害我的孩子呀!
這是我僅有的,屬於我和他的東西。
她突然放開我的手臂,我像黑夜見到曙光一樣地抬腳就跑,卻被她突然伸出的腳絆倒,重重地滾下樓梯……
我在乎我們的孩子,可他卻不是。
我不是介意他沒有重懲沈倩怡,真的,就算他不懲罰她也沒關係。
只要他來看看我,說幾句寬慰我的話,我就會很開心。
可是他表現出來冷漠和無情讓我覺得糾起來的難受,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敲開,碎了滿地……
我好難過,心好痛,彷彿要窒息。
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他總是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戲、都是虛情假意。
我只是愛他呀,沒有什麼原因,也沒有什麼目的。
可他卻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媽說要我告訴他為什麼我的初夜會沒有落紅,我想現在再也沒有必要了。就算他知道是我五歲的時候被倩怡從腳踏車上推下來造成的又怎樣,他根本不會在意,他的心裡只有倩怡的位置。至於我是否是完璧,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吧?
我真的好孤獨、好害怕……
總是在一覺醒來後發現,我身邊連一個講話的人都沒有。
只有我一個人……永遠,將只會是我一個人……”
箱子下面壓了張病例,上面清楚地說明她的處女膜在幼時摔落單車時就已破裂。
她的信到此完結,而他卻久久不能平靜。
按她這封信敘述到的時間為限,應該大致是她摔下樓,差點小產之後。
想起曾經的種種,他真的是把她欺負得夠慘。
是因為來到江家後,心情實在太壓抑,無處排解痛苦,所以才寫下來的嗎?
如今,她早已不是那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她變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為了他,她真的很努力。
憑她的才華和美貌,連凌旭都為她動心,而她對自己,仍然一往情深。
如果有可能,他寧可她不要這麼完美,反而會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
他愛她,不是因為她懂琴知書,只是因為她是沈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