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
湯煦原本接到人的高興勁也消散地差不多,程博昊一路無話,他找著話題和他老師說,程教授也是隻接一句便無下文。
張姨說每年他回國祭祖後,回來都要消沉一段時間。她說你別看先生平時話少都是一個樣,可是他難過開心我在這家裡這麼幾年,還是能分得清。
先生他啊,心裡藏著難過事情的時候,就更不愛說話。
湯煦從九點多就坐在這機場等他,即使不是從武漢過來的航班,他也忍不住不去看。
他聽張姨說程博昊不告訴他航班時間,就是怕他去接機,太晚了,程博昊捨不得他半夜來回跑。
可是他想早點看到他老師啊。
上次從國內過來,剛領完行李出來就看見他老師一身黑色風衣,他滿心都是高興,一米八幾的身高在溫哥華機場來往匆忙的白種人群都並不佔多少優勢,可是他程博昊還是那麼顯眼,簡直就像是早就種在他心窩,只看一眼就高興到骨子裡。
他都表現地這麼明顯了。好歹也談過好幾次戀愛了,患得患失的心情,竟然在讀研的二十四年紀,只對他老師。
湯煦也悶聲不吭地和程博昊走到停車場,他開來的是程博昊一直開去上班的雷克薩斯。他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又開了駕駛座這邊的車門,自己先坐進去,等程博昊坐進來。
程教授開車門,看著小年輕說:“在這邊等了這麼久還想開車啊,你坐後面去在車裡補會覺。”
湯煦側過頭仰頭看還站在車外面的程教授,說:“老師,我下午已經睡過了,就是為了來接您。”
小年輕又賭氣地說:“您坐到後面去休息吧。”
程博昊拉開車門坐在湯煦旁邊。
小年輕看著他,說:“老師。”
程博昊“嗯。”了一聲,湊過去給他寄好安全套,看到小年輕因為這些天亂套的作息時間眼瞼下一片青色。他說:“就是怕你跑過來,明天早上你不是還有課。”
“老師,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湯煦望著程博昊眼睛,說:“我知道我國內期間的一些作業是您推薦給許老看的,我跟的課題的教授也認識您。我想來Q大,也是您寫的推薦信。許老願意親自教我,也是因為您,還有那輛車,我也知道是您讓許老送我的,這些我都知道。”
“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湯煦又問一遍。
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在程博昊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就躺在他腿上,從下往上仰望他老師,他說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又問他老師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剛開始發現對程博昊的心思不對時他都覺得只是因為他老師太好了。
他一直都對自己說,這是他心底裡最尊敬的老師,可是他也是程博昊。
就像才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他那麼在意程博昊。
他覺得委屈又迷茫,要是程博昊不對他這麼好,他根本便不會這樣。
湯煦又喊他:“老師。”
“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程教授終於說話了。
湯煦說:“我現在就在您身邊。”
小年輕看著多像可憐的小狼崽,程博昊一再剋制自己不動他,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又總是圍著他打轉。每天早上都賴在床上用他快防不住的底線喊他老師,撒嬌耍憨不想起床。
程博昊硬把自己防著,生怕就忍不住。
可是這個小年輕,又貼過來用信仰一樣的真誠問他為什麼。
這個小壞蛋明明知道為什麼,卻又和他耍無辜。
他伸手摸湯煦的臉,說:“你還小,有些感情就會弄混,是老師不對。”不該自私把你留在身邊,不該一味寵著你拉下水。
湯煦說:“老師,你再像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