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市井就可以稱作頑主兒的,當然你這般自稱,也沒人說你個不是。只不過真正的頑主是不會承認的,各頑主圈子也不會接納,要不陰京華、陳佛生之流忙前忙後所為何來?
要真正混進頑主圈子沒一兩手絕活又怎麼成?當然,這絕活不是說要高到什麼程度,至少你得不學有術,身有所長吧。比如說這哥們兒打架厲害,合格了;比如說這哥們跟著屠宰場的老爹學得一手殺豬的絕活,也成;比如這小子溜冰技術出類拔萃,自然也行……總之,頑主就得有頑主的樣兒,光遊手好閒,那是混混,哪裡稱得上頑主。要是沒點深淺也都成了頑主,那滿四九城十多萬青少年不都成了頑主啦。
薛向這一安排,滿場上千人立時有了主心骨了,各自隨了自己圈子的夥伴兒分頭行事。屠宰廠大院出身的頑主們領下任務,拔腳就走,回廠裡取殺豬用的刀具和湯鍋,準備宰豬放血;搪瓷廠的一幫小子竄出門外,就回了廠,去蘑菇晚上作了飯碗的搪瓷缸;壘簡易灶臺的活計被康小八一眾飛車黨承包了;搜尋乾柴、粗木的事兒由徐小飛領著姬長髮和候小春辦理;清除場地的積雪更是聲勢浩大,上百人沒領到具體任務的,就在木器廠尋了簡易的工具倒騰開了;清洗菜蔬這類事兒最是難辦,不在於冬天水冷凍手,實在是這是個精細的活計,眾人帶來的菜蔬幾乎都是剛從地利拔起來的,沾滿了汙泥髒雪,這倒黴事兒,被薛向攤派給了郝運來和他新收的一眾小弟……。。
因為分工明確,各安其位,上千青年一起動作起來的聲勢驚人,同樣速度也驚人。兩個多小時後,時近六點,天色已暗。廠區大院裡此時早已片雪不沾,上千平方的空地裡,間隔有序地壘了十個簡易的灶臺,灶臺內塞了粗樹墩,正燒得啪啪作響。灶臺上正是屠宰場那邊弄來的殺豬用的湯鍋,殺完豬就成了火鍋。本來殺豬用不了十個湯鍋,可薛向正為用什麼鍋盛菜撓頭,見了這粗大厚實的湯鍋,立時就認準了它,遂又讓屠宰廠的這幫小子辛苦一趟,又拖回八個鍋來。這時,十個最大直徑約一米八的湯鍋裡的肥肉片子、大骨頭棒子、大塊兒豬血、各式菜蔬盛得滿滿當當,被燉得嘟嘟作響,幾欲溢位,一眼望不到底的湯麵上浮著厚厚的乾紅辣椒,望著讓人口中生涎,腹中起暖。大院的的四角和正中位置各點起的篝火,紅彤彤的火舌伸出一人多高,映紅了半邊天,也映得大院恍如白晝,篝火的四周各自圍了幾人,不是取暖,而是手中用毛巾包了鐵絲,在炙烤今天白天朱世軍等人弄回的十多野兔野兔。這會兒,野兔已被烤的金黃滴油,香氣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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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對酒當歌有幾何(討收藏)
滿院誘人的香氣,實在是大亂燉幾乎混合了各種食材的原味,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了這襲人的奇香。鍋裡的油正是兩頭肥豬身上取下的板油煉製,為怕葷腥不夠,薛向特意招呼負責烹飪的幾個食堂大廚子弟把百來斤五花大肥肉也煉了,熬出大半鍋油脂,被均勻地分到另外九個鍋裡。鍋中的撲鼻奇香除了這肉香外,配料的功勞更是不少。有不少沒帶菜蔬的傢伙,居然捧來了各式佐料。成捆的香蔥,成缽的蒜瓣、成瓶的花椒,最厲害的是上回吃滑了的嘴的石川和蔡國慶,這兩小子竟然一個提了一桶家裡夏天曬制的幹辣椒,一個提了一籃子老生薑,歡喜得負責做菜的廚子連連說“有了這兩樣,晚上準備吃得脫衣裳吧”。
鍋裡的菜已經燉了半個小時了,撩人的香味已引得眾人熄了交談,齊齊盯著鍋裡,凝神聞香。今晚的葷菜雖然單調,無非是薛向買的兩頭豬和燕壘山送來的蛇肉,可蔬菜可是豐富到了極點。新鮮的時令蔬菜有白蘿蔔,胡蘿蔔,花菜,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