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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然憤怒,但卻並沒有因為怒火而失去理智,他明白,僅僅只是脅迫一下乾清門外跪著的那幫子大臣肯定不行,說不定適得其反,反彈的更加厲害!只有軟硬兼施、至少給那些大臣個臺階,才能更好的解決今日的麻煩。

所以,在讓申時行他們知道了要把皇長子關進安樂堂思過的意思後,給申時行他們留出一段時間來深思以及討論這件事,不待申時行他們想出妥善的解決辦法,朱翊鈞便派人把申時行等閣部院大臣叫到了乾清門內的一個殿閣內。

朱翊鈞具體怎麼與他們談的沒人知道,不過申時行他們出來後,對還跪在乾清門外的科道言官和部院官員們說:雖然皇上沒有答應馬上冊立皇長子為儲君,但卻許下了“立儲自有定序和祖法”,等過上幾年,皇長子大些,一定會給眾臣一個滿意的交代。

還在地上跪著的眾位官員即便是還有人對皇上的這個“承諾”不太滿意,但總體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按照他們的想法,既然皇上當著那麼多內閣、部院大臣說出了“立儲自有定序和祖法”,那麼所謂的“廢長立幼”也就不成立了,這已經算是做出“承諾”了!畢竟皇上還年輕,又注重面子,能做出這樣的“承諾”已經不容易了,他們也不能逼的太甚不是?

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至少這些為“爭國本”而出力的大臣們這樣認為!畢竟這是一件註定了會成為士林傳唱的美談,他們都是為了維護禮法而勇於抗爭的人!

朱翊鈞也舒了口氣,終於打發走了這幫子煩人的“蒼蠅”,他已經徹底怕了那個早就流於形式的早朝,並暗自做出了決定,今後的早朝,能拖就拖、能不去就不去吧!

至於今天當著那些內閣大臣和部院大臣說過的“立儲自有定序和祖法”的話,難道真的算是妥協嗎?不!當然不是!朱翊鈞可不認為自己這個皇帝會向那幫子大臣妥協。你們這些閣部大臣真的聽朕說過這句話嗎?好吧,就當朕說過好了!但是,如果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其位了,還會謀其政嗎?嗯,朕很想看一看。

這場轟轟烈烈的“逼宮”就此結束了,群臣逐漸散去,乾清門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朱常洛也沒有真的去安樂堂思過,不多久就有小太監再次光臨景陽宮,這次大意是說皇上本欲罰皇長子去安樂堂思過,但念及其年幼無知,改為在景陽宮思過一個月!

距離那場“特殊”的早朝僅過去不到十天,便是萬曆十四年丙戌科殿試的時間,這一科殿試並沒有受到影響,如期舉行。

這一日,內閣大學士申時行、許國、王錫爵、王家屏與朱翊鈞欽點的幾位閱卷官正在文華殿中緊張的批閱著那些準進士的策論,忽然,閱卷官何心泉輕“啊”了一聲,在靜悄悄的文華殿中卻是被眾人聽了個真切。

申時行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悅的看了何心泉一眼,就算看到了精彩的策論,你也不用如此失態吧?成何體統!

何心泉自知失態,不過卻沒有任何尷尬,而是站了起來拿著一份策論走到申時行身邊輕聲說道:“元輔,您看一下這個。”

他相信第一眼看到這份策論的人都會失態。

申時行以及在場眾人頓時好奇起來,難道真有人寫出異常精彩的策論不成?

接過何心泉雙手遞過來的策論,申時行仔細看了起來:“……陛下以鄭妃勤於奉侍,冊為皇貴妃,廷臣不勝私憂過計。請立東宮、進封王恭妃,非報罷則峻逐。或不幸貴妃弄威福,其戚屬左右竊而張之,內外害可勝言。頃張居正罔上行私,陛下以為不足信,而付之二三匪人。恐居正之專,尚與陛下二。此屬之專,遂與陛下一。二則易間,一難圖也……”

“呃!”申時行也不由得發出了不知是驚歎還是讚歎的聲音,這人好生大膽,居然如此直截了當,沒有絲毫隱諱!怪不得何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