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國公,曹沫自然有在蕭莫面前倚老賣老的資格,蕭莫也不生氣,看著曹沫笑道:“那半寫一首贈予曹公!”
然後蕭莫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念奴嬌!
念奴嬌?
曹沫見了,一張老臉笑不出來了。
雖然說念奴嬌只是個詞牌名,但是……這字意擺在那裡,終究是有些不好看。
因為他是一個老者,而蕭莫也是一個男子,這念哪門子的角?難道……是他心裡埋怨我逼著他寫詞,然後故意來取消我?
曹沫想到了這裡,臉上便有些怨氣,看得虞兼哈哈一笑。
虞兼和曹沫是老友了,所以也知道他的脾氣,這開玩笑反而被蕭莫給整了,曹沫的心裡肯定有些不舒服。
但是曹沫也沒有那麼小氣,這詞還沒有寫出來,現在下結論還過早。
於是就看蕭莫寫詞,之間第一句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看到這第一句,曹沫就眼睛一亮,暗暗地讚了一聲好。
再看第二句: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三國?
曹沫和虞兼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副很有意思的表情。
寫周郎的?
其他人也來了興趣,特別是修之名,他就是東吳人士,於是便格外對蕭莫這首詞注意了起來。
接下來兩句是: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寫到這裡,這上半闋就成了。
現在整個名香樓裡面,都非常的安靜,幾乎可以說是落針可聞。所有的才子、文人,包括京城裡面的達官貴人,以及名香樓的那些歌妓們,都眼睜睜地盯著一個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人在寫詞,這樣的情形,可是上元以來從沒有過的奇景。
特別是這上半闋最後兩句寫得大氣磅礴,而且蕭莫這首詞行文的字型也換成了微草,這上半闋詞看起來像龍飛鳳舞一般,現在曹沫的心裡可是沒有半點不開心,反而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而虞兼則是笑不出來了,他嫉妒地看著曹沫,暗道這老頭子今晚是賺到了。
換了一張大紙,蕭莫繼續寫那下半闕:
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全詞寫完,蕭莫一氣呵成,然後回過頭來,對曹沫行禮說道:“曹公,這首念奴嬌,可還入得了你的法眼?”
曹沫現在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連誇獎蕭莫的話,曹沫都有些開不了口。
因為……曹沫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去蕭莫,作為老前輩,你要誇獎後輩晚生無可厚非,但是……你也得比他厲害才能有那個資格吧?
曹沫很清楚,這樣的詞作,代表做什麼樣的水平,所以曹沫沒有說話,而是像蕭莫還了一禮!
堂堂國公,居然對一個晚輩行這樣的大禮,這充分說明了曹沫的震驚程度。
而虞兼則是看著那下半闕詞久久不語,一方面,他對蕭莫的才華也感到驚訝,還有就是……虞兼在想,這首詞上下半闕是分開寫在兩張紙上的,今晚可不能好處全讓曹沫給得了,得想辦法分一半過來。
於是虞兼腦子一轉,搶先一步到書桌前面,將那上半闋詞抓在手裡,曹沫見了神色一邊,罵道:“老小子,這首詞乃是子衡寫與老夫的,你也敢搶?”
虞兼哈哈一笑,說道:“曹公,誰說這首詞是子衡寫給你一人的?別忘了,這讓子衡寫詞的事情,我也有一份功勞在裡面……”
曹沫聽了,急得老臉通紅,問道:“那為何你卻得了上半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