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道:“只是有一樣,貧道和王爺都要守信,這事才能成。”
安親王爺道:“道長但說無妨。”
方道長道:“很簡單,貧道自然不會將此事說與外人知道,王爺也不可將與貧道的事說給任何人,就算是王妃和世子也不可吐露半個字。”
安親王爺笑道:“這有何難,我遵守便是。”
方道長這才點點頭,“王爺的確是有一劫難,需要有人幫助才能安然度過。”
安親王爺臉上露出懼意來,“只要先生能幫忙……”
方道長打斷安親王爺的話,“卻不是貧道能做到的,那個人是王爺的福星,只要能讓他站在王爺這邊,王爺的大事可成矣。”
安親王爺驚訝道:“此人是誰?”
方道長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安親王爺探過去看是個“薛”字。
方道長道:“王爺切記,遇此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安親王爺腦海裡已經出現一個人,武穆侯薛明睿。
……
馬車停到薛府門口,薛明睿和容華從馬車上下來,正準備往府裡走,容華聽見一個微弱的聲音,“八妹妹。”
容華轉過頭去,跟車的婆子提起燈籠向聲音源頭找去,這才看到一盞不起眼的羊角燈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研華臉色憔悴地站在燈下,旁邊跟著一個小丫鬟。
容華轉頭看向薛明睿,薛明睿點點頭轉身先進了府。
容華帶著丫鬟、婆子上前迎研華,研華鬢凌亂眼睛哭得腫成了桃子。
研華怎麼會弄得這樣狼狽。
容華看看左右,低聲安撫研華,“六姐,我們進去說話。”
研華這才點了點頭。
容華帶著研華往府裡走,錦秀已經打人進府去,“收拾一間廂房出來,也好讓少夫人和六姑奶奶說話。”
進了屋,容華藉著明亮的燈光看清楚研華的樣子,頓時大吃一驚。
研華臉色枯黃,眼睛黯淡無神,嘴唇乾涸地裂開了鮮紅的口子,頭上也不戴任何飾整個人狼狽不堪。
就算是在陶府被大太太責罰關起來,也沒有到這種境地。
而且身邊竟然連香巧都沒有帶,只帶了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小丫鬟。
容華讓人倒了茶,親手捧給研華,“六姐,到底怎麼了?”
不問還好,這樣一問,研華的眼淚頓時傾灑出來,“八妹妹,我真想一頭撞死在外面,可是我又不甘心,這才迷迷糊糊地走到你這裡。”
旁邊的小丫鬟也跟著哭起來。
容華看一眼木槿,木槿帶著那小丫鬟下去。
“八妹妹,”研華一把拉住容華的手,“我知道我這個人做過許多錯事,該受到懲罰,我的生母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去看一眼,我從那時就背了罪,贖不完的罪。可是香巧沒錯,她……卻……”
容華心裡一驚,“六姐,香巧怎麼了?”
研華哭道:“孟春之……要將香巧收在房裡……香巧不肯……孟家說香巧私通家裡的長工……香巧就一頭撞死了……”
香巧死了?那個忠心護主的丫頭死了。
那個自詡書香門第的孟家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讓孟家為香巧準備好一些的棺木下葬……誰知道孟家說……說我帶來的丫頭髒了家裡……說不定會影響孟春之秋闈……孟家還說我善妒不準孟春之納妾,又一無所出……要休了我。”
研華才嫁去孟家多久,孟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妻年五十以上無子,還能聽立庶以長,研華還這樣年輕,孟家就要以一無所出為藉口休妻。
看研華的樣子,香巧應當是像她所說被孟家逼迫致死,孟家現在卻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