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秀鸞吃得津津有味,嘉禾帝高興之餘也有些心疼,這孩子自小就失了母妃和哥哥,他其他的幾個孩子都有母妃操心,偏偏這個女兒沒有。眼看著秀鸞馬上就要及笄了,他這個做父皇的也該替她考慮一下駙馬的人選了。
「秀鸞可有想過自己的婚事?」
秀鸞剛挑了一顆最大的櫻桃塞進嘴裡,嚼了兩口酸酸甜甜的,冷不防聽到這句話,猛地嗆了起來,邊咳邊道:「父皇,您是認真的?」
嘉禾帝微笑,親自倒了一杯水給她:「你的婚事,父皇當然認真。」
可是,她才多大呀,父皇就想要把她嫁人了……
秀鸞紅著臉挪到嘉禾帝身邊,晃著他的胳膊撒嬌道:「可是女兒還小,不想那麼早嫁人,還想留在宮裡多陪父皇幾年。」
「胡說,你都快十五了,你母妃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已經嫁給朕了。」事關秀鸞的終生大事,她撒嬌這招在嘉禾帝這裡不好用。事實上嘉禾帝也捨不得女兒嫁人,可若是再等幾年,挑不出適合她的夫婿該怎麼辦?
嘉禾帝方才提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適合的人選了,年輕一輩中,就屬太傅趙博的孫子趙貞最為出眾,今年剛滿十七,他沒見過,但聽說已經過了科舉會試,還中了會元,只等開春參加殿試後,便可為朝廷效力。另一個是丞相曹榮的侄子,任太常寺少卿,今年二十歲,尚未娶妻,年紀是大了點,不過為人忠厚老實,特別孝順,秀鸞嫁給他也不會吃虧。
武將中除了兵部尚書的小兒子以外,只剩下現任都尉的江景焱一人。可惜兵部尚書的小兒子比秀鸞還小了一歲,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至於江景焱,確實是驍勇善戰,年輕有為,他也有意提拔他,但武將畢竟是武將,一旦邊境戰事爆發,必是第一個上陣殺敵的,如果他在戰中出了什麼意外,秀鸞嫁給他,豈不是白白斷送了後半生的幸福?嘉禾帝再看中他,也不願意拿女兒的幸福做賭注。
思前想後,嘉禾帝一時還拿捏不住主意。也罷,反正離秀鸞及笄尚有幾個月,他還能觀察一段時日。
秀鸞雖還不想嫁人,但對婚事也沒到抗拒的地步。見父皇似乎不太高興,也明白父皇是為自己著想,趁著嘉禾帝選人的時候,她也仔細想了想。
她是公主,婚事本來就由不得自己做主,父皇看上的,想必也不會差,只要不是和親之類的,她都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就算現在答應父皇選駙馬,沒個一兩年也不會成事,其實她根本不用擔心,順其自然就行。只不過……
秀鸞想了想,對嘉禾帝道:「父皇,鸞兒有一個條件,只要父皇答應我,我就都聽父皇的。」
在宮裡還沒有人敢和他提條件,嘉禾帝好奇道:「你說來聽聽。」
秀鸞道:「父皇在決定誰當我的駙馬之前,能不能先讓我見上一面?事關我以後的幸福,我……想嫁一個喜歡的人。」
說到後面,秀鸞的聲音變得有些輕了。
看到女兒滿面通紅,含羞帶怯的模樣,嘉禾帝欣慰地笑了,他的幾個孩子中,就屬秀鸞最聽話最懂事,當即應允道:「既然是你的駙馬,自然得要你首肯。鸞兒放心,你看不上的人,父皇不會強迫你嫁給他。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兒,父皇自然是希望你開心。」
「多謝父皇。」秀鸞謝恩。
過完正月,秦昭又開始忙碌起來,沒什麼時間陪兩個妹妹。秦家的生意在秦穆這一代越做越大,經營的也不再僅僅是糧鋪,酒樓、茶館、布莊,只要是能做下去的生意,秦穆都有涉足,當然糧鋪依舊是秦家的經營之本。
這日秦昭陪著秦穆去糧莊檢視去年剩餘的糧食,秦依依就陪著楚離在府裡散步。
「祖母說等過幾日天氣好些了,就帶我們上山去寺裡燒香,表哥你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