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許楊開車來的,今晚喝了酒不想跟他哥回家,正站在路邊攔車找個地方住,喬維桑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走到許楊旁邊拍了他腦袋一下,跟他還有倆同學說了一聲:“先走了。”
“不跟我們一塊兒啊。”許楊抬起頭來。
“不了,有急事兒。”喬維桑徑直往門口走,走得很穩當,一點兒看不出喝酒了的樣子,許楊愣了一下,長長地嘆了口氣,“又去接你弟弟啊!”
喬維桑沒說話,攔了輛車進去了。
今天已經是九月了,現在天黑得比夏天早,晚上的風也格外涼,喬心遠把臥室的窗戶關上,坐回椅子上繼續寫作業。
作業很少,其實不用今天急著寫,但喬心遠覺得無聊,家裡沒人,沒事做,他不會玩電腦,也不想看漫畫,只能寫作業。
院子裡的燈是開著的,爸媽前幾天下夜班回來了一次,大晚上的院子裡的燈一亮喬心遠就立刻醒了,還以為是喬維桑回來了,褲子都沒穿就跑了出去,結果不是,從那天開始喬心遠晚上就不關外面的燈了,誰來他都不知道,也不用期待。
想到這兒喬心遠又把筆撂下了,他看了旁邊充滿電的手機一眼,整整五天都沒有響起過來電鈴聲,喬維桑已經完全忘了他這個弟弟了。
喬心遠決定也要忘了他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本來就一直在生喬維桑的氣,喬維桑大騙子。
決心下了沒有五分鐘,手機響了,喬心遠一愣,趕緊撲過去拿起手機,來電顯示倆字:哥哥。
喬心遠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邊卻沒說話,手機那邊能聽見很低的呼吸聲,摻雜著風聲,過了幾秒,對面才傳來聲音,叫了他一聲。
“幹嘛了喬心遠。”
喬心遠猛地咬住了嘴唇,又很快放開,抬手捂了下嘴,悄悄嚥了口唾沫才故作平靜地說:“寫作業。”
喬維桑先是嗯了一聲,才說:“剛放週末就寫作業啊,這麼努力。”
“嗯。”喬心遠應道。
那邊沉默了一下,風聲小了下去,顯得喬維桑的呼吸聲格外明顯,就像貼在喬心遠耳邊一樣,喬心遠忍不住抓緊了手機,另一隻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不讓自己哭。
“又哭了?”喬維桑忽然出聲,嚇了喬心遠一跳,下意識反駁,“沒有哭。”
“嗯,沒有哭。”喬維桑重複了一遍,忽然說:“我們小遠兒委屈了,是不是?”
喬維桑的聲音很低,語氣裡也沒有帶著笑,就那麼像嘆氣似的沉甸甸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不是在問喬心遠,是他真的覺得喬心遠受委屈了,喬心遠哭沒哭,是不是想哭,他隔著手機都能聽出來。
他以為喬心遠一週不聯絡他是不黏人了,一個電話打過去喬維桑就聽出來了,原來人家是在單方面跟自己冷戰呢。
“想哥了沒?”喬維桑又問他。
喬心遠趴到了桌子上,眼淚順著鼻樑流到另一邊眼睛,滴在攤開的作業本上,很癢,他撓了撓眼睛,又“嗯”了一聲。
他想說很想,也想說讓喬維桑回家,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