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先推我去見藍雪公主,阿福阿容為我開路,在御醫中殺出一條血路,我心裡別提有多得意啦,第一次覺得,帶著這兩個拖油瓶是正確的選擇。
藍雪公主真是個大忙人,屋裡堆滿了文書,她理得滿頭大汗。
“姐姐,這可是冷冬,瞧你額頭上那汗!”我調侃著進屋。
公主一見我臉色就變了,“我叫去的那群御醫呢,怎麼都沒給你上藥?”
我知道自己臉上結著一道道獰列的血痂,定很嚇人,早知大家反應這麼大,就該遮著面紗出來。“嫌棄我了吧,唉。。弟弟這就走了,太傷自尊了。。。”
藍雪公主從書堆裡鑽了出來,“哎呀,瞧姐姐這張笨嘴!弟弟彆氣,我這就吩咐下人給你去取藥。”
我拉住她的水袖,“姐姐,別。我這臉,醫不好了。昨日為了做得絕些,我特意在那碎茬子上擦了些喇叭花。你也知道我這臉對喇叭花本就過敏,如今更是開了口子,怕一輩子都還不了原了。”
公主一怔,“弟弟。。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我眯起眼睛微笑,“不用說,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一抹淺笑,“你要走了吧。”
我點頭,“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今天是給姐姐來告別的。”
藍雪公主坐在一旁,“你接下來要往哪裡去?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搖搖頭,“什麼都不需要,只要姐姐能找個好人家嫁了,我便了了心願。”
藍雪公主身子微顫,強擠出笑容,“恐怕弟弟一輩子都不能如願了。”
“姐姐。。要做個老Chu女?!”我怪叫道。
她惘然,“也許吧。。。我等不到他回來了,也許就這麼一輩子一輩子的等,不斷輪迴,錯過,永遠也見不到了。”
她那絲失落,在我許久以後回憶起來,仍舊會覺得心酸,“姐姐,你究竟在等誰?”
她彎眉笑道:“還沒去與我皇兄告別吧,說不定他還不捨得你走呢!”
我嘴角一抽,“他不許我走,難道我就走不了嗎?!”
藍雪公主起身,甩了甩衣袖,“弟弟,一路平安!若有困難,就來找我吧,我定竭盡所能幫你。”
我望著那藍色的身影,到底,她還是不肯說。
擺擺手,“但願此生無需姐姐幫助,這便是最大的平安了。”
轉動車輪,出了藍雪公主的苑子,若蘭輕聲問道:“公子,藍雪公主的心上人是。。。”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不肯說,也許。。。早已不在人間了吧。”我微微皺眉,也許,她也從未曾見過那個人。
一路繞道,我又被若蘭推進了御書房,瞧見輝帝那鐵青的臉色,再次得意洋洋一番。不過,今日只有他一人在御書房中。
“我給你安排的那些御醫呢,他們真敢讓你頂著這張臉來見我!”輝帝把手中的筆一擲,怒意正盛。
我剛想笑,就感覺到面板上點點刺痛,這天氣太乾燥了,外面走一圈都把這血痂給凍上了,“那個。。陛下,草民想過來與您說一聲,今日我便想離宮。”
輝帝硬朗的臉部線條烘托出他慵懶的氣質,只需一瞥,箇中媚資王風盡顯。這,才是我認識的輝帝。“你認為我會輕易答應麼。”他草草收起案几前的奏摺。
“陛下如果願意天天對著我這張臉,我也不介意,大不了大家破罐子破摔。”我冷冷一笑,我是沒敢自己照鏡子,不過你可得天天對著我這張臉。自己摸摸臉上那一道道交錯的血痂,也夠心驚肉跳的,想必完全破了相吧。
輝帝調整了一番呼吸,看著我的目光幾許忽閃,“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他知道硬的不行,便又套軟的,可惜無法忽略我破了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