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吧。”
“哼哼。”馬躍冷然道,“這麼說,孤倒是還要感謝你哪?”
“那倒不必。”郭嘉道,“在下與涼侯生不能以主相事,死後到了九泉之下卻總算是可以做一場朋友了,豈不快哉?”
馬躍蹙眉道:“拿下!”
早有兩名涼州悍卒如狼似虎般撲了上來,動作麻利地將郭嘉捆了起來,郭嘉任由兩名悍卒施為,絲毫不加掙扎,事實上他也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右胸箭傷地大量失血已經讓他耗盡了幾乎所有的生命力。
現在,也就是燒死馬屠夫的強烈刺激在維持著郭嘉地生命,讓他暫時沒有嚥氣。
馬躍一甩披風,沉聲道:“走!”
“等等,主公。”
馬躍話音方落,卻為賈詡所喚住,馬躍回頭疑惑地望著賈詡,問道:“文和?”
賈詡道:“主公,這縣衙裡肯定有地道直通城外!否則,曹真是如何逃走的?”
“嗯?”馬躍臉色一變,說道,“孤險些壞了大事!”
“太好了。”李肅擊節道,“典韋將軍,趕緊派人把這條地道找到,趁著大火沒有燒進城內之前,趕緊將主公送出城外。”
“來不及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郭嘉忽然再次翹起頭來,說道,“你們現在才想到這條地道,已經太晚了。公子真此時早已經在城外與曹洪將軍匯合了,你們這個時候鑽入地道,只能死得更快。”
“可惡!”馬躍握緊雙拳,厲聲道,“走,去西門看看!”
馬躍帶著賈詡、李肅、句突等涼州文武穿過大街,匆匆前往葉城西門,與進城時相比。整個葉城已經顯得熱了許多。雖然現在是寒冬臘月。可葉城裡頭卻像是六月盛夏、酷熱難當,很顯然,埋在地底下的石炭也已經開始在燃燒了。
涼州軍嚴酷地軍規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所有將士都保持著足夠的鎮定,雖然每個人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在最後那一刻到來之前,涼州軍還不致於冰消瓦解。
急促而又雜亂的腳步聲中,馬躍率領一眾涼州文武登上了西門。垂死的郭嘉也被架上了城樓,此時的城樓已經炎熱難耐,馬躍等人只是站立了片刻,便已經城外那熊熊燃燒的炭火灸烤得滿臉通紅、氣息侷促。
“都怪在下失責。”賈詡不停地自責著自己,“早知如此,就應該留下一支軍隊在城外,這樣就能阻止曹洪的伏兵縱火了,就算無法阻止曹洪的伏兵縱火。那也能將火訊事先傳回城內。主公也就不必陷入這絕境了。”
“文和大可不必自責!”馬躍顯得鎮定自若,淡然道,“曹洪地伏兵是先在地下縱火。然後再破土而出地,就算我軍在城外留下軍隊,也無法阻止郭嘉地毒計。不是我們不夠警惕,實在是郭嘉太陰險,太狠毒了!”
“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以犧牲函谷、洛陽為代價,甚至是犧牲穎川以及許昌為代價,甚至以他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面對如此誘餌,孤無法拒絕,只怕這世上也無人能夠拒絕!敗在郭嘉手下……不冤!”
郭嘉的眼睛、鼻孔、嘴角還有耳孔都已經開始往外滲血,卻仍舊掙扎著沒有嚥氣,聞言微笑道:“涼侯過獎了,郭嘉愧不敢當哪。”
李肅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賈詡慘然道:“城外的石炭帶已經完全燃燒起來,這樣的火勢縱然是金戈鐵甲也會被融化,何況人乎?而且照這火勢來看,只怕這葉城地下根本就是個石炭場啊!姑且不說城中缺水,就算有足夠的水,恐怕也無法把這熊熊大火熄滅了!”
“不愧是毒士賈詡,眼力就是比別人高一等!”郭嘉讚道,“讓您說對了,這葉城地下果然是個石炭場,哈哈哈。”
馬躍回頭惡狠狠地瞪著郭嘉,足足有半柱香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