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佩笑得很狗腿,話音剛落,便張牙舞爪地從樑上輕盈地……撲了下來。
段靂瞧見了這幅場景,立時熟門熟路地掩面狂奔。
尋常人家的男子瞧著一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姑娘,從高處向自己奮不顧身地飛撲而來,通常會有怎樣的反應?
少不更事型,或三或五相攜而來,覺此物好玩,有拿糖葫蘆尖戳,有拿泥人擲,有拿糖畫粘,待發覺事態不對,頓作鳥獸散;年長悶騷型,有吟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覺此物貌美如花,軟弱可欺,遂把臂相攬,自稱阮籍偶上天台,得遇姑娘貌賽天仙,內心喜不自勝,頓感上天垂我……一番唏噓,此物昏厥;老年無辜型,負手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此物將手中偏愛的秋菊砸得稀碎,零落成泥碾作塵,感嘆世風日不佳,伴影向與還。
而當今聖上秦作庭,作為陸太后心心念念長盛不衰的禽獸,以上三種都無法凸顯其與眾不同的另類氣質。
所以,禽獸皇帝順勢扯過一側的軟榻,翻身倚上輕枕,單手支額,眼睛輕嫵溫柔如水,直勾勾地瞧著嬌俏佳人投懷送抱。
此番,陸瑾佩被那勾魂攝魄的詭異眼神嚇得一個不穩當,便從所落之處的軟榻上堪堪栽了下去。
秦作庭伸手去撈,被魂飛魄散,驚不自勝的陸太后慌亂中揪了衣領,一把扯下軟榻。
“秦作庭,你個禽獸。”
便聽刺啦一聲,伴隨著男子壓抑的悶笑,女子怒不可遏的嬌叱,外間慌不擇路瞎撞的段靂公公一腳踏空,從木階之上大義凜然地扭向赤紅繡金的地毯。
哎喲喂,皇上,您可真生猛。
哎呦喂,奴才這腰唉。
古往今來,敢對龍袍下死手的人,似乎除了將好男色演繹到登峰造極地步的漢哀帝,也沒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再說人家哀帝是片好意,欲起而不欲驚賢的恩愛纏綿,自斷衣袖,世代傳頌。
而陸瑾佩的行為,堪稱有動機,日日瞧當今皇上不順眼;有預謀,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從房樑上跳下來;有證據,陸太后手裡還攥著一綹扯裂的明橙橙,黃豔豔的龍袍。
所以,陸瑾佩望著秦作庭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神,大喇喇露出來的貼體錦緞中衣,悲痛欲絕都難以形容眼下的心情。
上天不仁,每回遇到這隻禽獸,準沒好事。
“朕瞧著太后的身手,很是敏捷。”秦作庭大方得體地湊在陸瑾佩抖作一團的柔軟唇角,溫和萬端地舔了一口。
言罷,修長冰涼的指尖在陸瑾佩束髮露出的耳根處,曖昧地摩挲了幾下,意猶未盡地放回唇上撫了撫。
禽獸,變態,猥瑣,流氓……
陸瑾佩在心裡將冠以秦作庭的稱號挨個問候了一遍,仰起愉悅的笑容,乾笑了兩聲:“哈哈,承讓承讓。皇上,你看雖說天涼好個秋,可清秋冷落,曉風殘月,寒氣正盛,傷了龍體,天下大事,更與何人說。”
你丫什麼時候給老孃起來。
這世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還是一個一本正經耍文化的流氓姑娘,秦作庭的心裡的箇中滋味,真是不可說啊不可說。
“朕傷了筋骨,這一晚恐怕要勞煩小佩了。”秦作庭瞧著身下的小姑娘,姣好的面容上,瞬間湧上了一層暈紅的火氣,敢怒不敢言,扭曲掙扎。若不是怕她真的翻臉,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哦哈哈。
不要臉。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她是個心地純善的好姑娘,所以常常被拿捏七寸,人善被人欺啊。
反正已經撕了龍袍,不在乎徹底與不徹底。一不做二不休,心地純善的陸太后摸到了火摺子,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短促有力地再次吹燃,慢條斯理地點上手中殘存的一綹龍袍。
看著火星子蹭蹭直冒,陸家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