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殿外,等待皇祖父的召見。」
「宣!」
傳喚官很快就把訊息傳了出去,季明學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紫宸殿的牌匾,踏了進去。
季豐收早就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看到出現之人果然是季明學,激動地渾身亂顫,看上去跟羊癲瘋發作了似的。
身後的屬下大驚失色,趕緊壓低了聲音關切的問道:「大人!出什麼事了?身子可有不適?」
季豐收壓下內心的激動,揚了揚下巴:「看到沒有?我侄子!那是我親侄子!」
·····
延福宮內。
聽到季長櫻過來探望自己,江千若大喜:「快把人請來!」
初露看著她高興地樣子,心情也跟著輕鬆了幾分。
季長櫻一踏進延福宮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她精神了幾分。
殿內的角落裡擺放著好幾種瓶花,其中開的最艷的就是擺放在屏風處的碧根藤了,美麗鮮亮。
其他的花也各有春秋,唯有那一抹青白色的雪柳獨受寵愛,被單獨擺放在檀木高腳花架上,放置在江千若的床邊。
「外婆,最近身子怎麼樣了?」
季長櫻看到江千若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小跑過去拉著她。
江千若被她這個動作取悅,笑的十分開懷:「我這幾日好的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單手捶死一頭牛沒有問題。」
初露和初雨站在一邊聽到她這樣說,連忙勸道:「娘娘,宮裡沒牛···」
江千若嗔怒的看著她們:「我還能真去打牛不成,牛又沒有做錯事情。」
季長櫻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看上去好像真的大好了···
她定了定神:「我來之前剛去刑察司看過賴嬤嬤了。」
江千若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賴嬤嬤的情況根本瞞不住。
慧濟越獄的那天晚上宮裡就知道了這個訊息,包括後面季長櫻因為救他們回來暈過去的事情,宮裡當晚就知道了。
「她死有餘辜!這麼多年我拿她當親姐妹,她又是怎麼對我的?一直不肯對我說當年的事情,現在又差點兒把你連累了,我只怪自己之前沒有果斷一點兒!」
季長櫻為難的看了看左右,江千若遞了一個眼色給初露,她立刻帶著殿內的宮女和內侍退了下去。
季長櫻這才斟酌了一下開口:「我那晚···」
她把自己追上去發現慧濟和賴嬤嬤的談話平鋪直敘的只說到一半,江千若的腦子就像是炸開了似的:「不可能!怎麼會?!會春怎麼可能和慧濟生過一個孩子!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一起幾乎沒有分開過,除了···」
她猛地頓住,眼中閃過幾分恍然:「除了,當年她說要回老家送父母最後一程···我允了她兩個月的時間··」
難怪當年她想把會春找個好人家嫁了,她以死相逼。
只說想跟著她一輩子,當時她還感動得在心中暗暗發誓,要把會春當自己的親姐妹看待。
原來從那麼早的時候,一切就已經開始了。
季長櫻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糾結後面的話該不該說。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訊息先告訴給皇上,但是不說皇上不待見平王肯不肯相信這個訊息,就是從個人角度來說,皇上也不只是平王的爹,還是其他三位王爺的爹。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但是娘娘就不一樣了,她只是一位母親。
江千若看著她久久不言,收斂了神情:「你繼續說,不過是這點兒小事,還打擊不了我。」
季長櫻搖頭:「我不信,您還是叫一位太醫在這裡候著吧,我怕您真的受不住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