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到他這樣,緩了臉色,眼中的淚珠大顆大顆滾燙的落了下來:「燾兒,不是娘逼你,而是沒有辦法啊!如果今日娘沒了太子妃的稱號,你爹不是太子,咱們不僅要離開你從小生活的東宮,以後出門還要被人欺負!」
「你身子弱,被人欺負了又沒辦法還手,娘是擔心你的身子啊!」
鍾離燾抿著嘴唇,有些倔強:「我身邊有侍衛跟著,不會眼看著我被欺負的,娘不用擔心。」
太子妃看他油鹽不進,有些急了,嗓門提高了一些:「那娘怎麼辦?以後出門我再也不是太子妃了,而是一個死了王爺的寡婦!你知道娘出門要遭到多少冷眼和嘲笑嗎?你就一點兒不肯為娘考慮?」
鍾離燾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沉默不語:「我是不會去的。」
說完他甩開太子妃的手,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太子妃看著他這個樣子,氣的臉色鐵青。
——
不少人本以為明德帝只是一時頭腦發熱,腦子糊塗了。
但是沒想到隨著時間的過去,明德帝不僅沒有收回成命,反而對教導鍾離洲越來越上心。
早朝上自己幾乎都不再管事,把事情全都交給鍾離洲來看著辦,只在偶爾給一些指導性的意見。
反觀鍾離洲,雖然還未及冠,但經過這一個月的教導,已經從手忙腳亂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就連冷眼旁觀的幾位中立的大臣,態度都開始緩和了一些。
怡王和宣王的臉,一天比一天沉,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兩人明面上不好為難,私下裡卻沒少搞小動作,但都被鍾離洲輕鬆的化解了。
更是在季長櫻的撮合下,鍾離洲代表大曆和北燕的太子簽訂了『十年互不侵犯』的約定。
大曆以物美價廉的優勢,賣給了北燕一大批土豆和紅薯,等來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等這個訊息爆出來的時候,朝堂之上的人才明悟。
好傢夥!原來他們真的有這兩樣東西!
而且這兩種農作物的產量竟然如此之高!
什麼?竟然還是和華郡主搞出來的?!
涼州那邊竟然已經在悄悄進行了?
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怎麼想的,戶部尚書衛秋茂已經急的抓耳撓腮,當場就想抓季長櫻好好的聊一聊怎麼做到的。
但是苦於現在還在上朝,只能頻頻把眼神投向站在角落裡的季豐收。
衛秋茂對季豐收的印象不深,以往只覺得這人氣質猥瑣,有些土氣,看上去不堪大用。
此刻想到這人是和華郡主的父親,衛秋茂再看過去,只覺得這人深藏不露。
瞅瞅!
他們現在都被這個訊息震的回不來神,人家雙手抄兜站在那裡不動如山,垂著眼睛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高深莫測!
果然不愧是和華郡主的父親,真是虎父無犬女!
衛秋茂看著季豐收的眼神肅然起敬。
季豐收困的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注意他,一個激靈趕緊站直了身體,感受著那股視線他悄悄看了過去。
就看到戶部尚書滿臉通紅,雙眼炯炯的正看著他,眼神中迸發的熱切幾乎能把他淹沒。
季豐收被看的忍不住裹緊了衣服,趕緊扭過了頭。
天爺!
這禿頭老哥,別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看著被這個訊息接二連三砸懵的大臣,明德帝心中不免有些揚眉吐氣。
早些年這些人可沒少在背後笑話他和皇后所出沒一個頂事兒的!
還有人在背後悄悄嘀咕都是他們殺孽太重,這才造成孩子們全都短命。
儘管當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