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出聲音,在這嚴寒和冰冷中幾乎窒息,癱軟在地上。
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向後挪動身體,手足並用,想要奔跑,逃離,速度越來越快,在田徑社中也未曾如此的狂奔。
可跗骨之蛆一樣的寒意依舊緊追在背後。
甚至,出現在眼前。
當她奮力推開隔離車廂的大門時,便看到了那一具骸骨,佇立在自己的面前。流著黑色的眼淚,骷髏上前,低頭俯瞰著他。
用她的聲音,沙啞的質問。
“你……要去哪裡?”
真希再說不出話來,無法動作。
宛如永恆的死寂裡,傳來驚恐的嗚咽。
就在窗外,不知何時,世界已經變了,一片荒蕪的大地之上寸草不生,天空之中,血月高掛,照亮了猙獰的輪廓。
那是覆蓋了天和地的巨大陰影。
猙獰的蜘蛛舞動在自己的網中,重重複眼向下俯瞰,冷漠又猙獰的,一寸寸將繩索收緊——摧殘著網中的魂靈。
正是那一瞬間,槐詩嘆息著,抬起了眼睛。
果然沒辦法放著不管。
他猛然起身,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筆直的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洗手間的門口,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魁梧男人。那個渾身覆蓋著刺青,宛如巨熊一樣壯碩的魁梧男人。
地獄廚魔。
“哦?看樣子你打算動手了?”
他毫不顧忌頭頂不停響起警報的煙霧燈,抽著一根粗大的雪茄,似笑非笑的看著槐詩。就在旁邊,列車員正驚慌的勸阻他,想要讓他把煙滅掉。
被他滿不在意的推到了一邊。
忽然,他後退了一步,以示禮讓。
“那麼,我就不用攙和了……”男人說,“請吧,閣下,讓我看看瀛洲廚魔的本事。”
遠比其他人要更加的敏銳,不,應該說,作為廚魔而言,本身就具備著常人千百倍以上的敏銳感知。
尤其是針對同類的氣息。
在遇到槐詩的瞬間,就對彼此的身份有了本能的認知。
槐詩也懶得糾正他話裡的錯謬了,抬起手,按在洗手間的門上。
嘎嘣一聲輕響。
門開了。
鼓手勁力瞬間的催發,就將門鎖內部的結構蹂躪成均勻的塵埃。旁邊剛剛爬起來的列車員也愣在原地:“等等,你要幹什麼……”
“喂,不要礙事。”
魁梧的刺青廚魔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將他按住了,不准他去幹擾。